此时老蔺正与柏工商量议论：“这小蒋必定去找姜处，谋划了不知什么办法，来诱我俩。小蒋回来，不管他说什么，你只看我点头，便满口答应。”

俩人刚商量完，小蒋来找柏工：“姜处非常赞赏老蔺，极力表扬老柏崇高的让位美德，同时与处办公室主任和几位处长商量好了，最近车身出了严重质量问题，严重的影响了全厂的生产，以前都是老蔺你们去解决，现在打算要求我和几个年轻研究生、工程师牵头解决，如此不必二老劳烦伤神了，还望二老在关键之时，指导一下，不胜感激。”

老蔺听了，连连点头：“难得处长如此关照和一片好心。”

老柏急忙表示感谢：“此番好事，全仗蒋主任的支持和安排。”

老蔺又说：“主任亲自出马，一定圆满大功告成，到时老柏理当让位。”

小蒋见二老如此应承，心里暗自高兴，佩服处长高明，这么难的事居然让一招就糊弄过去了。

小蒋走后，柏工感到疑惑不止，忙问：“老蔺，你唱的是哪出戏？”

老蔺大笑说：“姜处如此偷梁换柱，这样简单的游戏，连小儿也瞒不过。”

“怎么说？”

“表面上是年轻人去辛苦，你在一旁指挥，让你得意忘形，放松警惕，让你自己逐渐感觉无能，然后羞愧退出。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么说，反正怎么也是退，那就干脆退出去算了，民不与官斗，落得自在开心一些。”

“还不到时候，放心，没事，我们只需要隔岸观火，任其表演，静观奇变，待时而动。到那时候，他们奈我不何，你只管稳坐你的副主任交椅，而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

蒋主任及时汇报了处领导，姜处仰天大笑：“原来老蔺，也有中计的时候，咱们等着看笑话吧。”

然后，吩咐蒋主任，悄悄行使他们的计划。

蒋主任自己带了两三个人，到车间去转了两三回，然后去找老蔺、柏工两人，试探他们对此反映如何。

蒋主任问：“关于车身重大质量问题，近期在办公室所有成员的努力下，已经接近大功告成，想听听二位老师傅的意见并予以指导。”

柏工说：“技术问题，只要领导安排下去，手下去忙就行了，主任不必事必躬亲，主要抓大事就行了。”

“领导深入生产第一线，年轻人发挥才干，老师傅在后面当顾问，这一番简单的苦心，你们难道不明白？”

老蔺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说：“主任亲临现场指挥，据说初战告捷，前后内情我等已尽知。

凹陷重大质量问题，来源已久，公司领导曾昭告天下，张榜公示，能解决者重重有赏，至今尚未有人，敢公然揭榜，岂有一两天就能彻底消失，而今仅凭两三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上跳下窜一两次，忽然宣称大功告成，即使是公司总工程师，也不敢定其规、善其后，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