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捷轻声道:“说远了!”说着,他解开警服,耀目的秀松剑赫然系在他的腰间,“郭公子还没醒,这是他的兵刃,却没寻着剑鞘,待他醒了你转交给他吧。(看啦又看♀手机版)”他取下秀松剑置于书案上,又转向雍白,“大爷,弟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大侄子说说,也不知方不方便?”
雍白一阵为难,终于道:“陶兄这会儿要说的定是要紧话,只是犬现下违和,还请陶兄帮我照应则个。”
“这个自然,大爷放心。”
雍白哪里放得下心,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屋。前脚刚迈过门槛,便听屋外雍泠呼道:“爹爹!您快过来,郭心阳醒了!”
雍白听了紧走两步奔向客房,陶捷也起身立在窗前向外张望,“太好了!总算保住一条性命!”
雍澈心道,武协之中自来少有人不厌郭心阳,这陶捷今日为何如此关切起他来?
陶捷眼睛不离窗外,忽的又道:“咦?怎么把人抬出来了?”
雍澈未及发问,便见两个伙计抬着躺在床板上的郭心阳进到自己屋中,随后进来的雍白雍泠父女却只是不住叹气。
“扁毛畜生!”郭心阳赤着的上身缚满了纱布,面无血色,哪里还有往日的奕奕神采,“昨晚你他娘吓死我了!”
雍澈侧头向他笑道:“瞅你那模样,就露着眼睛跟胳膊在外头,像熊猫似的,还好意思说我吓死你!”
这二人重伤之后方才转醒,这一见面一个卧在床上一个躺在地下,竟相对大笑起来。
雍白斥道:“笑啥笑!都给我老实点,别崩开伤口!”
陶捷向郭心阳拱了拱手,“郭公子别来无…”他话未言尽,已觉语失,颇为尴尬。
郭心阳不以为意,抬头向他客气道:“恕在下不能跟陶爷见礼,您说的没错,这点伤,算不得有恙,只是个把月不太灵便。”
“就因为这样,公子更该静养,为啥还急着来这屋?”陶捷问道。
“还说呢!”雍泠蹲下帮郭心阳将被子盖上,“他一醒就发癔症似的要见大哥,再不给他抬来就要自己下地了,谁能拗得过他!”
陶捷见了点点头,“正好,有些话还是当着二位的面一道问起来方便。”说完,他抬眼看了看雍白,雍白便心领神会的拉着雍泠出屋,只留下他们三人。
陶捷未及发问,郭心阳却先开腔,“陶爷,你怎知燕怡堂有难?我没记错的话,雍三老爷至今仍未发丧。”
陶捷见他眉目间透着狐疑,无奈笑道:“昨夜有人向我们黄局长密报,说是意图刺杀少帅的恶贼已然露相,其中不乏潜在武协里的,又说郭公子和雍大侄儿前去拿人,怕有闪失坏了大事,特请局子里派人兵分两路,去斗姆宫和雍府两个地方保个周全。”
“能跟贵上黄局长直接说话,果然是鲁征超。”郭心阳淡淡道。
陶捷冷笑道:“郭公子聪明绝顶,正是这鲁长官!他知道这事不提前跟俺们通气,自己兜不住了才跟局长大人搬救兵,平白无故害得我挨了顿好骂,说我整日在武协白呆了,瞎了眼一般啥也不知道!”
雍澈听出他话中满是怨气,忙解释道:“陶师叔见谅,此事事出有因,侄儿甚恐百密一疏,放走歹人,这才…”
“我跟你说大侄子!”陶捷埋怨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燕怡堂一家怎么扛得住?早跟武协的老哥儿几个说了,毓岗那龟孙子还能害得了咱三爷?你们年纪怎么这么大的胆子,也不知个轻重!”
郭心阳看见书案上的秀松剑,向陶捷谦声问道:“陶爷,不知您老是否见过家师尸身?”
陶捷冷道:“一共四具尸体,一个是毓岗,一个是南京来的徐垄屏,一个被你的秀松剑钉在门框上,就只剩下一个老道,早听说令师是武当丹派的道长,可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