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郭心阳颤声道,“不知家师尸身现在何处?”
“都在局子里太平间存着呢,郭公子如有安排,姓陶的去办。”
郭心阳垂泪道:“大恩不言谢,烦请陶爷将家师尸身送至太清宫暂存,在下伤愈后便去发送。”
陶捷点了点头,沉声道:“旁的我问不得,你们也千万别告诉我,只一件事,参与谋害少帅大人的,可还有别人?昨夜还有哪个逃了的?”
郭心阳瞥了雍澈一眼,冷道:“昨夜十来个人,除了死了的三人,识得的还有鹰爪门秦再兴、教门弹腿马保善、心意拳董连江、敝校医学院教员燕知鹄,还有几个跟毓岗一起的旗人我叫不出名字…”
“什么?”陶捷惊道,“单是武协就有这么多人,这…这如何是好?完了,这身衣服是穿不住了…”
“还有。”郭心阳补充道,“‘巧丐’查谦。”
陶捷咣当一下撞在书案上,“这…这臭叫花子真是不知死活…他,他这是有几个脑袋…”
雍澈但听二人说话,心中暗忖,郭心阳心思缜密,绝不会单单落下燕怡堂雍继礼,他定是怕累及雍家,有意瞒住不说。可他又为何不供出那藏得最深且不知名姓的“囿龙”?
郭心阳又道:“陶爷还有什么要问的?”
陶捷摘下警帽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没了没了,你们啥也别再跟我说了,我这就差人去缉拿,再晚怕是要把警服当寿衣穿了…”
郭心阳淡然道:“陶爷,家师的事,您千万受累!”
“忘不了忘不了…”
“那贵上黄局长何时召见我们?”
陶捷听了这话忽的一愣,“郭公子,今儿我老陶服了你了!”他转向雍澈问道:“大侄子,你家电话在哪?我这就请局长过来。”
“没…没有,我家没装电话…”
陶捷长叹一声,正了正警帽,抬腿出屋,“来人,速回局里复命,就说二位公子已醒,我问完了要问的话,等拿住了人再跟局长大人请罪!”
“陶师叔!”雍澈抻长脖子喊道,“那伙歹人里不乏硬手,您一定心了!”
陶捷回头咧嘴笑道:“知道了。都是群穷凶极恶的主儿,跟他们顾不上江湖道义,该放枪的时候我绝不手软。”
陶捷前脚方走,雍泠后脚溜进屋来,“大哥,心阳,那当差的干什么来的?”
“没你的事别多问。”雍澈嘟囔道,“赶紧叫人把你郭哥抬回屋去。还直呼其名,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郭心阳笑道:“不必了,回客房也是躺着,我就在这跟你说话。泠,我跟你哥昨晚睡了整宿,你可是一夜未合眼,赶紧回去补觉吧,不用盯着我们。”
“那怎么成!”雍泠道,“你们这么重的伤,我瞧不见哪能安心!”
雍澈冷笑一声,“一早醒了我睁眼可没瞧见你,说这体己话甭捎上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