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心阳又想起一事,忙向他问道:“石大哥,昨日那要命的东西,可曾送到帅府?”
石步岩咳嗽两声,又吐出一口血来,雍澈轻抚其背,向郭心阳埋怨道:“这时候了,你少问两句!”
石步岩冷笑道:“没事,还死不了!昨儿你俩刚走,我便打发了巡警,直接带东西去了帅府,可刚到大门口,北大营那边便来人截我回去检讨战事,我没他娘理他们,硬生生进去,可帅府侍从室却说少帅不在府上。(手机阅读请访问)他娘的,少帅的专车就在院里,不在家都出鬼了!”
郭心阳冷道:“不是出鬼,是确实有鬼!”
郭心阳先在向自己宅子打了通电话,又打给门房解释刚刚石长官酒后手枪走火,无甚大事,这才和雍澈出门拦车送石步岩去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内,灯光明亮而凄冷,郭雍二人的伤口均已处置妥当,此时他们坐在走廊里的长木凳上,等着手术室内的石步岩。
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打破了子夜诡异的宁静。
“心阳,子澄,你们没事吧?”修篁还未跑至近前,便已关切的问道。
二人不待作答,便听梅清喘息间带着笑意调侃道:“你看他们裹的像粽子似的坐在这,一看就知道是作死没死成啊!”
秋丛却不理郭心阳,只向雍澈问道:“我的天啊,大舅哥,你怎么伤成这样?家里知道吗?你可别让人家连闻歌守活寡!”
雍澈不理他们,只向郭心阳骂道:“就你手欠嘴快,叫他们来干嘛?我俩这造型很英雄吗?”
郭心阳吐出一缕青烟,冷道:“现在要保护石大哥,你行还是我行啊?”
“啥?”秋丛惊道,“大哥怎么了?”
郭心阳止住他大喊大叫,伸手向手术室指了指,“切莫声张,石大哥受了伤,还死不了,只是怕另有人再来补刀,不能走漏了消息,这才让你们来帮忙。”
“因为啥?”梅清冷冷问道。
雍澈不知如何作答,看了看身旁一言不发的郭心阳。只见他又猛吸了两口烟,这才抬眼道:“因为石大哥与我和雍子澄一样,知道了本不该知道秘密。”
他不提程秉真、鲁征超二人,简要将龙久、胡旺、杜一鸣和北大营的几件事向三人说了,看见他们惊愕的表情,冷笑着又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众人半晌无语,却是修篁最先打破寂静,“如此说来,现在有一伙贼人与关东军有接触?”
郭心阳点了点头,“昭然若揭,所谋乃大。”
修篁冷笑,“你忘了我也是日本人?”
郭心阳直视着他镜片闪烁后的眼睛,“我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找我的朋友,过来帮忙。”
修篁笑了,这一笑饱含秋日午后阳光般的温暖,他扶了扶眼镜,笑道:“你们坐着,我去寻保命的家伙。”
再回来时,修篁隐藏在镜片后的双目隐约红肿,手中更多了两根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