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赤眼”玉狻猊,旁人绝见不到。
五人彻夜未眠,死守在手术室外,挨到半夜,躺在移动担架上的石步岩终于被推了出来。秋丛见他前胸缠满绷带,脸上毫无血色,一下扑在他身上,嚎啕痛哭。
不待旁人劝阻,便听石步岩低声骂道:“滚一边去!你哭丧呢啊?压伤口上了!我他娘刚睡着!”
当晚留院观察,至此一夜无话。第二日天一亮,穿白大褂的西医大夫便领着护士到石步岩所在病房查看。
石步岩兀自沉睡,郭心阳却惊觉问道:“大夫,我大哥这伤势何时能出院?”
“至少得住院个把月,换五回药,到时候再看看恢复得怎么样…”
郭心阳听了猛地站起,“不成,等不了那么久,若无大碍,今儿我们就出院!”
他起身太猛,竟又将一处剑伤崩开,鲜血刹那间染透了纱布。
“你慢点!”雍澈嗔道,“还没封口,又崩开了!”雍澈说着,手指几个起落,封住了他的伤口。
那医生见了且惊且怕,惊的是从未见过有人能仅凭双手瞬间止住出血点,怕的是这等本事若用来伤人,又有哪个挨得住了?
“你这是什么本事?怎么就止住血了?”那医生问道。
秋丛笑着替雍澈答道:“大夫,这位便是西门燕怡堂的少堂主,冯大医学院的高材生,军医社的社长!雍澈雍子澄先生!”
那大夫上下打量雍澈,只见他一身血衣未换,身上也缠了两三处绷带,贴了四五块药膏,又见余下四人或是彪形大汉,或是一脸坏笑,只怕都不好相与,便囫囵道:“原来是雍郎中,既然你们硬要出院,又有中医照料,那便下楼签字出院,只是一点,出了变故莫要回来找我!”
梅清怒道:“你他娘会不会说人话!你全家都出变故!”
郭心阳拉住他劝道:“大梅子,对人家大夫客气点,好歹救了石大哥。”
梅清哼了一声,再不言语。四人手忙脚乱的将郭心阳抬下楼,办了出院手续,这才拦住辆马车。
“我就不明白了。”秋丛道,“我大哥他伤势还没大好,干嘛着急走啊?”
梅清啐道:“你个崽子懂啥?石大哥昨儿晚上进来,那是事出紧急,没有旁的法子。现下没啥事了,我们几个在这照看目标太大,走漏了风声,难保没有旁的闪失!”
秋丛不忿道:“要你说,医院里都不安全,还能去哪?”
郭心阳微一沉吟,向雍澈道:“扁毛畜生,现下安置石大哥的地方不少,可我都不放心。你府上二位雍爷医术高明自不必说,便是真有贼人仍不死心,听了燕怡堂的名头,估计也不敢造次。只是不知…”
雍澈抢道:“放心吧,让石大哥住我那绝没问题,他住在别处,就算没人骚扰,我还怕他偷喝酒呢!”
诸人中,只有郭心阳清楚此时身藏密件的石步岩有多危险,他更知道给雍澈平添了多少麻烦,再想起昨晚巷中生死之战,雍澈舍命相护,劝他逃跑,不由得也是心中激荡,眼圈泛红。
他有力的右手紧紧捏了捏雍澈的肩膀,淡淡道:“扁毛畜生,你是好畜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