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渐乱,耳中似已听不见一丝声音,迷离间瞧见三五个节目后,连闻歌换了身旗袍,唱了首什么歌,而他自己似已失聪,只看得见一曲唱罢,台下观众掌声雷动。(看啦又看♀手机版)
“怎么任大侠还在这愣神呢?”卢煦不知何时已在雍澈身旁,他拍了拍雍澈的肩膀,温颜笑道:“我过来提醒你,再有两个节目就轮到你和郭副会长了。甭紧张,你那么好的身手,没问题!”
雍澈点头谢过,再去瞧台上的节目,不仅索然无味,而且手心冒汗,他竟真的被卢煦言中,开始紧张起来,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如此这么许多人面前献艺。
节目虽然乏善可陈,但他宁愿让这两个无趣的节目多演一阵,好教自己得空平复心情。
可事与愿违,那两个节目似乎都短暂已极,转瞬即逝,“三岔口”三字终于由连闻歌那清亮的嗓音报出,雍澈只得在郭心阳的催促下走到上台口的口门。
“别着慌。”郭心阳宽慰道,“调匀气息,别整的像大姑娘上花轿似的。”
雍澈微微点头,隐约感觉脸上有汗珠滑落,他不敢去拭,怕弄花了妆容,便依着郭心阳之言,调了一周气息,这才当先上台。
台上灯火通明,台下光线昏暗,雍澈置身台上,哪里瞧得见下面?可他只要想到台下上千人正看着自己,仍是禁不住的莫名紧张。
雍澈早已后悔,自己为何要头脑发热去和郭心阳打赌,即便赌得输了,又为何要答应和他演戏,当初自己当成戏言的法子多好,先将黑毛狐狸打伤,再抬上台来医治,若是如此,自己保准从容淡定。
他心里不住纠结,可身上的动作不停,非是他有一心二用,身心互忘之能,实在是这出戏他一个月来练得太熟,锣鼓点子伴着弦音一响,自己便不由自主的按着台本活动起来。
台下,医学院的学生坐在一处,军医社社长王元化不禁看得惊了,向身旁的同学疑道:“这扮相俊美,身手了得的任堂惠,真的是雍子澄那傻子扮的?”
边上的同学笑道:“看这个头儿错不了,郭心阳再怎么弓着身子也没这般矮啊,早听说雍澈身上有功夫,没成想竟这般厉害!”
王元化也叹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扮上了就是带劲!”
“社长大人,要不以后你也化妆?”
“一边儿去!”
台下交头接耳声中,一袭黑衣,丑角扮相的郭心阳有如目不视物,暗室夜行一般,摸索着走上台来,他虽扮相猥琐,却终究掩不住一身由内而外的英武之气。
他的体貌太有特点,观众们打眼一看便都已认出。一时间,观众们见着学生自治会副会长穿着戏服上来,无不拍手叫好,哪里还有梨园规矩?
摸索中,黑衣白衣两个少年终于过上了手,二人你来我往,长拳短打,一招招使将出来,直惹得台下掌声不绝。
待到雍澈扮的白衣任堂惠,绕着舞台正中连翻了二十八个旋子,台下早已沸腾。
上台口,连闻歌将幕布微微拉开一条缝隙,看着雍澈身姿流转,动作舒展,大有侠士之风,不由看得痴了,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低语倾吐,秋丛只是听见她心驰神往道:“子澄他,他竟还有这等俊俏的本事…”
秋丛戏谑挖苦道:“哟,酸死了,真酸!”
“还笑我!”连闻歌伸出素手,在秋丛肩上捶打了一下,“你怎么从没告诉过我,他还有这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