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心阳听了这话,只得道:“少帅既然已有计较,想来定是不错的。()只恨我辈晚生了几年,不能以身报国,供少帅驱驰。”
郭心阳说完,便拉着雍澈向少帅告辞,少帅一再留饭,郭心阳却只是推托学校有事,不得不归。少帅见强留不住,便差人开车将二人送回冯大。
二人到校后,雍澈直待帅府专车驶离视线,这才向郭心阳问道:“刚才当着少帅,你为何不让我说话?”
郭心阳叹道:“既然他自己已经拿定了主意,我们又何必多言?”
“他若已有主意,干嘛还问我们?”
郭心阳幽幽道:“放眼全中国,少帅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等绝巅上的寂寥,未经亲历,怎能明白?或许,他只是需要向人倾诉,需要别人聆听。”
“你似乎很理解他?”
郭心阳苦笑一声,“也许吧!”
“那你不需要倾诉?不需要别人聆听?”
郭心阳漠然道:“我只需要朋友,能陪我一醉方休的朋友。”
“可是我的酒量并不好。”
郭心阳笑了笑,“可是你是我的朋友,也是一个能陪我喝到醉的朋友!”
雍澈微微有些动容,“何处有酒?”
郭心阳笑道:“冯大里若是有酒,修东筠就一定能搞到!”
“让人家找酒,就没有不带人家一起喝的道理。”
郭心阳笑道:“叫了阿修,就没有不叫大梅子和秋凌霜的道理!”
所以,这五位冯大的风云人物,此时正裹着棉衣夹袄,披着星辉月华,偷偷摸摸的围坐在尚行湖畔的心亨亭内,饶有兴致的空口喝着酒。执勤巡查的学生远远看见亭中的五人,早被梅清一声喝退,哪敢再来扫兴?
酒是最普通最便宜的散白干,喝酒的是最热血最激扬的少年儿郎。
夜饮寒酒,热血难凉。
酒至酣处,郭心阳技痒难耐,蓦然起身,将夹袄脱下,一路洒脱飘逸的吕祖纯阳掌法使将开来,直舞的余下四人连声叫好。
雍澈酒劲上涌,侧立郭心阳身畔,御风拂兰,雍容闲适。二人互不相视,所出尽是进手招式,可水气升腾,月色朦胧之中,却不觉一丝杀伐之气。
修篁见了不禁叹道:“三岔口,终于练成了。”
梅清的酒已喝的太多,饶是豪量,此时也已酩酊,他彻底醉去前只说了一句话,“何止是三岔口,这分明是一套双仪功夫,就是一流高手,恐也讨不到便宜…”
那一夜,大家似乎都醉了,没有人记得如何把高大粗重的梅清抬回寝室,但郭心阳和雍澈二人却都清楚的记得梅清醉前的那句话。
诚然,吕祖纯阳,闭穴拂兰,这两门至上绝学,此时由二人使出,似已汇到一处,饶是他们功力尚浅,可仅凭招式之高明,世间又有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