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埃及之旅(2 / 2)

迷途2012 林燕飞 0 字 2021-09-09

在经过一番紧张的“舞蹈”之后——自然,我们的动作不可能如泽塔琼斯那么赏心悦目,即便是有着不逊色于那位英国美女之轮廓曲线的黄河,也未能在这些左转右闪、踩踏不同位置地砖的简单举止中,令某位男人在某一奇妙的瞬间忽然感到呼吸凝滞,旋即胸口怦怦乱跳——我们进入了侧配厅,雷鸣斯顿挥了挥手,停了下来,伸手拉了拉脖前的领口,颇为有趣地低头向着里面吹了一口气。紧张的不仅仅是我们,这个碧眼高鼻的欧洲人,作为我们在此地的“导游”,显然也丝毫不敢怠慢,他的精神似乎全程都处在高度的集中状态。“他说这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相应安设的保安装置也就少,只要跑到摄像头的死角,我们就可以简事休息一会儿。”黄河同他说了几句话,手指着雷鸣斯顿所说的“死角”方向,那里黑黝黝的,散发着奇异的蓝光。我们弯着腰,尽可能猫着身走了过去,等蹲下之后,方发现在旁边有个很大的玻璃柜子,里面是一尊阿努比斯的石像。远处的灯光打在玻璃壁上,折射之后,便形成一片淡蓝色的氤氲,笼罩在我们藏身的此片区域。我看了看柜底的标签,埃及文字旁边,紧紧布列着英文,上面的介绍说明,这尊石像出自五百年前,对于历史长河浩浩渺渺、弧夸如彩虹一般的这个尼罗河古文明而言,500年的时间价值并不怎么值得重视。不过,它确实也是一件古物,所以还是得了个玻璃柜,以此容身,躲避开外面的风雨侵蚀,在博物馆安顿了下来。便是这片刻的工夫,雷鸣斯顿犹对那些正统的埃及学家进行了抱怨,他看着我们,低声说:“你们能接受这样的学术现实么?很多有价值的东西,甚至可能因此揭开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背后的真正秘密,就这么故意被疏忽和冷落。那些常在电视和报纸或者其余甚么媒体露面、好象明星一般追逐着曝镜率的‘学阀’,顽固地坚持着他们所‘创造’的理论,并且用这些理论混淆视听,掩盖埃及文明的真相。”我们面面相觑,微微莞尔。“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雷鸣斯顿眉头微蹙,“我知道,一直以来便存在这么一种怀疑:古埃及人掌握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正是依靠这些力量,他们建起了宏伟的金字塔,同时立起雄壮的狮身人面像。现在的古埃及学家他们之所以不肯讲真相的镜面朝向人民大众,就是害怕人民去了解、追逐这种失落已久或默默成眠等待睡醒的力量。从学术和政治的角度而言,揭露这种…果真如此,我倒也能理解他们的霸道作风了。”我听了,心中不由一动,立时联想到另一个赫赫有名的精英组织共济会,也就是圣殿骑士团的后裔,如果古埃及学家果真再守卫着某种神秘的知识,那么他们,或许多半也是共济会的成员吧?

尽管雷鸣斯顿对古埃及学家有着诸多的不满,但是我们在行进的途中,还是见识了一些他嘴里的那些“学阀”的幽默。通过一处拐角时,巨涛的手有意无意扶上了墙壁上的一页百叶窗,那当然是虚饰装点之物,谁有可能会正在乳白色的横条背后安设一面窗子呢?但是,就在他的手指方才触碰到窗叶的瞬间,“呼”的一声,窗户竟然果真被打开了,一双偌大而明亮的眼睛陡然冒了出来,紧紧瞪着跟前的冒失男人。巨涛吓得脸色煞白,本能地抬起另一只拳头便欲挥下,被雷鸣斯顿拉住,笑着嘀咕几句。“他说,这是博物馆里的一项恶作剧摆设,百叶窗后的眼睛,并不是类似于土耳其‘邪眼’的东西。”黄河看见他的狼狈模样,也不觉笑了,低声说,“这是豹神的眼神,你要是和她长久凝望,很有可能发财哦,走在夜路上,容易见到别人丢落的包裹,里面或许是沉甸甸的珠宝和金银。至于这些东西是否是盗贼留下的赃物,豹神却不管了。”巨涛不好意思地晃晃脑袋,回应说:“是吗?冷不防被她盯上,我魂魄都散了。”前面过去,便是摆放僧侣家族族谱的地方,莫看是个凹角,但是因为地方阔大,所以面积宽敞,看起来便好象一个小房间似的。道口左右,各自蹲踞着一只黄铜铸造的动物,是独角的犀牛,它们漆染的眼神特也奇异,甚至透着难以名状的诡异,因为无论我们从哪一个角度走过去,目光似乎都会被它们的眼神给接承住。两只铜犀的神情并不友善,颈脖略垂,将大角迎着前方,晦暗朦胧的灯光下,那角显得格外坚硬锋锐、雄浑沉厚,同时,它们还摆出一个“刨蹄”的动作,好象稍有不高兴,便会急吼吼、凶巴巴地闯上来,将眼前的一切物什都给顶翻。雷鸣斯顿领着我们从铜兽旁走过的时候,解释说这两只动物乃是埃及神话中的圣兽,能够保宅安府,祈福一方,如果我们留意的话,在小摊随时可买到这种吉祥兽的雕刻。它的那根角,是神角,具有祛邪的作用,如果有谁为邪秽侵扰,看医求药皆不顶用,那么只要拿着圣兽的角在皮肤上来回摩挲,很快便能神清气爽、身康体健。我们听到这里,忍不住相顾莞尔,想起了尚留在宾馆中的崔英娜,她或许很适合选择这种独角犀作为护身符。“这种动物,据说只在埃及出现,是从非洲草原迁徙过来,居住在尼罗河畔独一无二的圣兽。”在听到雷鸣斯顿这句话后,我们觉得有必要告诉他,其实在我们中国古代,也有这种独角犀的记载。“真的?”雷鸣斯顿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我笑着说:“自然是真的。你知道《红楼梦》吗?里面关于元妃的判词就有一句,叫做‘虎兕相逢大梦归’,虎是百兽之王,兕也是极为了得的动物,它们碰面,便会打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黄河觉得向雷鸣斯顿解释这句话不容易,于是悄悄摸了摸我的背:“走吧,现在可不是向国际友人宣扬红学的时候,他知道元妃是谁啊?”

我们紧张地拍摄着那本书,终于,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工作都结束了。就在顺着原路走出博物馆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了一下,定睛观之,那是一个颜色艳丽的陶器。高高在上的女神手中托着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冷漠却又森然地看着地面上的一切随着烟尘和龙卷风而贯入洞中,她的脚下,一片被洪水即将吞噬的孤岛上,信男信女们无助而绝望的祷告着。“看什么呢?”巨涛注意到我的神情,跟着投来目光。我指着那个陶罐。“那是从外族传来的陶器,尽管时代久远,或许有两三千年了,因为不是埃及的本土古董,所以并不怎么得到重视。这种东西,据说来自非洲草原,也有人说是黑法老帝国的皇家器物。”雷鸣斯顿说完话,凝神向周围看了看,催促我们快走。黄河一边翻译着他的法语,一边打量我的动静。我想了想,还是让巨涛摸出照相机,将那陶器的表面纹饰拍摄了下来。我感觉到,那个托起奇异黑洞的女神,尽管从画面上看显得颇为抽象,但是她应该就是铁卡女神,或至少和这位女神存在某种关联。那个孤岛,似乎就代表被海洋包围的大陆,代表着整个世界。这幅看似简单的图画,好象在昭示整个世界末日到来时的情景,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看不懂族谱的文字,既然雷鸣斯顿是该方面的专家,自然只好厚着脸皮,再次央托他帮忙。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这一回,黄河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同时亲了亲他的脸颊。

土郎中的医术果然高明,开出的药物效果殊特明显,时间一点点过去,陈博士体内的蛇毒悉数被清除干净。这让我们大家都感到非常高兴。

雷鸣斯顿很快翻译完整本族谱,然后给我送了过来,他的高效率作风的确令我钦佩。“都是英文。”他得意之余,有些不好意思。我笑了笑,咳嗽一声:“我的英文还可以,都是辛苦你了。”“不辛苦,将它们从特雷文字翻译成英文并不难,只是一些姓名和略带些诗情画意的俚语而已。”雷鸣斯顿微笑着等待黄河翻译完,大大方方搂着她拥抱了一下,然后转身赶往埃及大学的一个研讨会。在研究最后几页的过程中,有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皮尔捷克,我感觉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可糟糕的是,一时之间,我未能想起这个名字的具体由来。在听到我的嘟哝声之后,黄河走了过来,坐在桌子边默默地注视着我。她的这个娴静优雅的动作,固然令人觉得赏心悦目,不过说实话,总是被她这么盯着,确实也令人觉得不怎么自在。我不愿意自己的思绪受到干扰,笑了笑,才准备走出去,转到屋顶的阳台,坐在那里的藤椅上,一边看着楼下的埃及小贩拥拥搡搡地追逐着各地游客兜售商品,一边继续思考问题,黄河却站起身,拦在我的面前,问:“你嘀咕着这个名字干什么?”我愣了愣,抬起眼睛:“你,你也觉得这个名字熟悉?”“怎么会不熟悉呢?皮尔捷克·费兰克劳德,如果不是巧合,可不正是黑石谷小镇旅店老板的电话吗?”我惊讶地瞪着她,半晌缓不过神来。“你确定,他叫做皮尔捷克·费兰克劳德?”“不用确定,就是这个名字。”黄河斩钉截铁地说,然后拉住我的臂膀,“你准备去阳台吗?我也去。走吧。”不由分说,拽着我就走。皮尔捷克·费兰克劳德?黑石谷小镇的客栈老板?黑市交易者?所有这些信息瞬间闯入我的脑中,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处于兴奋,我忍不住往回抽带手臂,不妨因此拖拉得黄河跌撞转身,两个人抱得满怀。一股青春甜美同时充满了野惑和性感的气息冲了过来,我不觉胸中一荡,本能地环腕一勾,将本该急急朝外推开的黄河搂得更紧了。黄河有些惊恐地看着我,目中瞬间闪过一丝凶色,五根手指摆成某种擒拿式,似乎便按在我的肘下,不过,她似很快改变了主意,眉色渐渐变得柔和,问:“怎么了?”我第一次搂着个美丽的女人舍不得松手,但是胸底斗然冲出的浓浓惶恐和骇然之意,却催促我不得不松开怀抱,尴尬地退后几步,喃喃说:“啊,我,我,对不起啊。”“没什么,你是发现什么了吧?”黄河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啊,我们上阳台说。”我低着头,心慌意乱地从她旁边侧身挤过,隐约听得背后,好像传来黄河的轻轻嗤笑。

埃及的阳光很明媚,也非常撩人,不过同苏丹的阳光相比,那就不算什么了?我们的旁边,撑着一张色彩斑斓的遮阳伞,尽管颜色显得略有些陈旧,不过还算是半新。我告诉黄河,皮尔捷克·费兰克劳德,这是僧侣家谱上的名字,从谱系来看,似乎应该和基诺长老属于同一辈。黄河显得非常吃惊,她将身体微微前倾,问:“可是僧侣的后代,不是都应该成为村庄或部落的精神领袖吗?那个人,他的身份——”这也的确是令我颇感困惑的地方,但是很快,我觉得可以从三国的典故寻找到某种解释,刘备不也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吗?可历经时光磨砺,他也只是以一位织席贩履的小贩身份出现。

“啊,也许后面探险的关键,就着落在那个客栈老板的身上。”黄河点点头。

基诺长老的意思,克制“月光下左死神”的法子或许就记录在僧侣家谱中,我认真地翻阅着每一页,最后,终于发现了其中一段隐晦的文字,写到:“他们能从巫婆那里得到令人惊异的药材,配合成药末后,纵然是月光下跳舞的死神,也会变得安静沉凝。”巨蟒扭动的身躯,可以说是某种独特的舞姿吗?果真如此,那么这句话所说的“月光下跳舞的死神”,多半便是觊觎比萨王魂灵的那条堪能统率群蛇的巨蟒。黑石谷小镇的那位客栈老板,如果他果然也是僧侣家族中的一员,并且知道如何同巨蟒和睦相处,那么他胆敢将自己的库房就建设在比萨王陵墓附近或索性侵占了王墓的一部分地宫,便不足为奇了。

在预备离开开罗的时候,有人给我们送来一张字条,打开来看,委实令人大吃一惊,上面赫赫清晰地写着:“晚上尼罗河一游,芮红英。”同时附带了五张异常精美的船票,颜色鲜艳,图案透着浓郁的埃及风情,那是尼罗河豪华游轮“埃及艳后”号的头等舱票。“是芮家二小姐来了?”崔英娜问,旋即扁扁嘴巴,叹口气,说,“真是有钱人家啊,想到哪里旅游,就能到哪里旅游,对于这些人来说,地球才是‘村’呢。”她的脸上写着兴奋的色彩,眉飞色舞,眸中发出亮堂的光芒,因为她不止一次倚在宾馆的窗口,看着“埃及艳后”顺着尼罗河来来往往地逡巡。那艘船不算很大,但是充满了奢华豪贵的布置,崔英娜早就想上去见识一番,然昂贵的船票却是她不得不思忖掂量的拦路虎,如今,托赖芮红英的福,她终于能梦想成真了。崔英娜显得颇有些急不可待,身体甚至有些发抖,她告诉我们,但凡登上“埃及艳后”号游轮的贵宾,都会事先在登舱处按照个人不同之风格,换上一袭古埃及贵族的穿戴。“你们看过《木乃伊2》吗?剧中的两位女主角穿着艳丽的宫廷服装,实在太美了,如果我穿上这样的衣裳,你们说会怎样呢?”崔英娜笑着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颧骨,“要是我的颧骨再高一些就好了,这样显得面部轮廓的立体感会强些。”

看着她的模样,我们不由笑了起来,黄河抿了抿嘴唇,问:“这位芮家的二小姐怎么也会来到埃及?”斜睨了崔英娜一眼,心想该不会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是跑到这里来旅游的吧?但我们都知道,那位豪门小姐的此行目的绝不简单,尤其是考虑到她极可能是共济会成员的身份。“是不是来督促我们加紧工作的啊?毕竟我们受了她家的赞助,所以她能随时在咱们后面温柔地挥起那小长鞭,驱赶着我们向前进。”我开起玩笑,陈博士和巨涛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是等我们真正到了游轮的登舱处,才发现关于“换衣”的规定并不具有强制性,同时还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似乎男铜胞都不太愿意扮成古埃及的贵族,而小姐或女士们,却对那些闪闪发亮的宫廷服色颇为倾心,沉迷于挑选自己欢喜的妆饰而难以自拔。但勿论男士是否愿意带着头巾或披上长袍,在女伴的怂恿下,最后还是无一例外地“入乡随俗”,所以徜徉于游轮的甲板之上,你会感到浑如越过历史的长河,如今正走在法老的奢华宫廷中一般。我戴着眼镜蛇头巾,装扮成法老的形容,初时感觉不太好意思,因为怎么看自己都是纯粹的城市中下层人们,不具有所谓的贵族气质,又焉能扮成君王咧?但是后来看见周围有着不少的“法老”走来走去,心中方渐渐觉得释然,再在那些“王公贵族”之间穿梭游弋,亦觉得淡定。我们来到一间被布置得珠光宝气的船舱,芮红英穿着公主的服饰,笑嘻嘻地坐在一张王座上瞅着我门进来,这是头等舱,不少饰物皆用黄金打造乃成,墙壁上,点缀着各色的珠宝。黄河和崔英娜的身材都不错,凹凸有致,双腿修长,因此芮红英忍不住先赞了一句:“真是美人。”其实她的姿色体态也属上乘。然后,此位桀骜不驯的“公主”扁扁嘴,颇有些奚落之意地看了看我们,毫不客气地说:“至于你们这些男人,哼!那就真是差得远了。”

“你们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我们面面相觑,她果然是来催问我们进展的。“要知道,现在距离2012年的时间可不多了。”芮红英神情悠闲,伸手翘起一根手指,上面套着银色的长甲妆饰,甲面画着一只小鸟。我告诉她,我们准备回黑石谷小镇去。“为什么,你们觉得末世的真相,还是和卡尔德罗比萨有关吗?我知道哦,你们认为卡尔德罗比萨的陵墓,其实就在黑石谷小镇的郊外,对不对?”黄河反问:“怎么?你不这么认为?”“不,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比萨王的陵墓确实就在那附近。”芮红英笑了起来,“我来这里,一则为了旅游,二则是提醒你们别怠慢了自己的任务。如果你们没有接受我的雇佣,我自然懒得理睬你们的动静,不过,你们既然答允了我们的委托,那么我就不得不如地主婆…如尊贵的埃及公主一般,随时敲打着你们这些长工慵懒的步伐。”“你专程找我们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不,我知道你们要去黑石谷小镇,为了加快进度,所以已经在本地替你们租了一架私人飞机。”“什么?”“不用吃惊,明天你们直接登机越过边界,前往黑石谷之地。”芮红英拍动巴掌,外面有侍者装扮的服务员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是晚间*供的菜食,香气扑鼻,“你们也不愿意在路上耽误太多的时间吧,何况路上兵匪横行,忒不安全。”

第二天,我们早早出了宾馆,按照芮红英的吩咐,上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向市外驶去。在一片黄沙绵融的土地上,看见一架飞机正停泊在阳光下,身上渲染着十分醒目的红十字图标。黄河立刻便忖透了其中的奥妙,说从空中走廊去黑石谷小镇,其实也不甚安全,指不定就会有人从暗处射来飞弹,但是如果在机翅和机身上涂抹上红十字标示,多少能提高些安全系数。一席话说得我们登时汗毛倒竖,心情变得紧张起来,等走进飞机,发现机体上确实能找到一些弹痕,我们愈发忐忑不安,提着行李犹豫不决,考虑是否应该登机。后面传来一阵引擎的响动,有人骑着摩托车飞速地冲来,快近大伙儿跟前之时,猛然刹车,左腿笃在地上作为支点,引动着摩托车的两个轮子画了一条颇为圆滑的曲线。即使她并未摘下头盔,我们也能轻易识破她的身份。“放心吧,那两个人是老飞行员了,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芮红英催促着。黄河毕竟是法国外籍兵团的战士出身,二话不说,双手攀着门扣,一个跨步便攀了上去,回手拉我。我愣了愣,跟着上去,然后拉起陈博士,紧接着巨涛将崔英娜托了上来。芮红英满意地点点头,笑着挥舞着手臂,直到看见我们的飞机起飞,在半空盘旋数圈,她才心满意足地骑着摩托车离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