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观照本是地狱的题词,与沉默的复仇者同感内心的空虚,生命的死亡与生命的新生皆来自于生命的欢喜悲苦,来往于陈死人的血与肉之间,歌唱着被遭践踏的命运,死亡或是腐朽。
轮回乱,生死凉,奈何寻追忆,罗伊恨无常;黄昏怒月化心向,天棺死墓成碑藏;岁月山河闻荒梦,朝朝暮暮话凄凉.白发尽苍苍,娃娃苦笑尝,酸涩寒争渡,悲路两茫茫。自那假假真真之中,来去空幻,梦断一场。可笑尘世逢蒙,情何以堪,奈何浮沉未定,两茫茫,谁凄凉,何未央。
一场梦魇,反复轮回于睡梦中的人内心深处。一个黑暗的世界,一座石碑,石碑上:“趣味无间,身形无间,时无间,空无间,受苦无间,生死无间,极热极恼,不闲不住。”
石碑旁,一棵树,枯黄的叶,枯死的木。
树下,一具孩童的尸体,一个染血的布娃娃。
其后,一株黑色的草,一缕虚弱的灵魂。虚弱的灵魂看着荒芜的世界,无边的黑,及树下那具孩童的尸体,染血的布娃娃。好似心酸,好似欲泣,只是可怜这将要虚无的灵魂没有泪滴。这虚弱的灵魂的摸样与那死去的尸体一般无二。无间生死故,阿鼻何处深;奈何桥下失寒楚,半梦此生许做真。
虚弱的灵魂撇下身后的尸体与那血色的布娃娃,一缕灵魂,走向前方的深处,却未看见身后那血色的布娃娃眼角湿漉的痕迹。
身后的那株死去的树在无风的现在摇摆着,好似招手,好似挥着衣袖,好似注视着离去的灵魂。
黑色的草,却逐渐消散,与那尸体,消失于原处。唯剩旧地冷冷的旧事。旧事中,一个小男孩,脏着小脸,略有些迟疑的拖着有点重的步子朝着一间木屋而去。
木屋中,一个女子,素衣白裙,面容微冷,秀发散披,好似没了神采的双眸,盯着身前桌面的镜子不动,看着镜子中,那一个物是人非心如死水的自己,同样的脸颊,同样的凄凉。门槛上,小男孩盯着屋内的女子,一动不动。黑溜溜的小眼睛,有希翼,有孤独,有同龄孩子所没有的色彩,脸黄如纸,心口处有点血红,看着屋内的女子,阵阵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的女子收回了目光,察觉到了什么,看向屋外,那有些消瘦的孩童。带着一丝惊喜,孩童叫唤了一声“娘亲”,只是叫唤的声音带着颤抖,似恐惧,更含无奈的哭音,却只是得到无言的回应。半响后,女子起身,朝着屋外走去,不看一眼瘦小的孩童,朝着屋外走去。孩童让路,双眸含水,静静的看着不曾理会自己的娘亲,出了门,远去。
远去的身影,只剩萧瑟的背景时,男孩再次出声,朝着离去的女子,有些胆怯的问道:“娘,人会吃人吗,人无心,又还能活下去吗?”女子一颤,站在离去的路上许久,许久,却无回答,只是轻摇了一下头,再次离去,不在驻足,不在回头,远去,远去,远去,消失在地平线上,消失在天边的尽头,孩童的内心,只剩最后的残影,被珍重的存放在内心深处,不曾遗忘,不曾回望,是疼,是泪,是最后的那丝真情的破碎。
火光起,木屋燃,熊熊的烈火,烧去了曾经的一切,这不可在怜惜的屋子,可恨的屋子。所有的一切,在火光中映现,是一双双脸,不同的面孔。落云殇的眼中,只剩下燃烧中的木屋,是火苗远处渐渐消失的身影。
湿润的眼角,是藏不住的水,落碎在地面,无声无息。
“娘,人无心呢个活吗、、、、、、娘,人无心能活吗、、、、、、人无心能活吗、、、、、、能活吗、、、、、、能活吗、、、、、、”这是来自无量世界永不停歇的回音,是凄迷,是恨怨,是求不得,是死无生。
鬼无涯,一个孩童,蓬头垢面,衣着褴褛,光着脚丫子,走在孤寂的泥路上,带着浑浊的雨水,前行。合着黒木枯藤,成了一副凄冷的壁画。无量山脚,依旧一个孩童,还有一条狗,一前一后,行走在没人的草坪上,带着无尽的落寞,在天地间,化成一条末路。
末路苍穹黄昏古,苦海无边何相顾,来去无常尸寒吾,花落无情泥画图,可笑苍天已老,青山已老,虚无世界中,一双带血的眼眸,盯着世界,好似哭泣。
反镜实伤黄昏尽,无根水起涟漪扬;风雨合天埋荒谷,画壁冷沧迟未央。
遥远的山,漆黑的渊谷下,一个十八九岁面目全非的少年,孤做在黑色的水池边上,看着黑水流动,冒泡,一双带着烧伤痕迹的脚,晃荡其中,不言不语,沉默于世界深处。
尸骨演荒芜,冷月白棺主,何笑死人哭,烈日鸿途奇葩苦,只道:“天地无用,四路同崩,心分三用,生死何孤。”
黑色如墨,景物再转,只见一荒芜之地,房屋塌落,黑石横批,白骨如土,路红似血。
带着天空西面的一轮黑月,伴着破裂沟壑横生的大地,竟写凄凉.冷风吹残物,未腐枯黄落叶相随,和之天地成一悲落的废地。
而废墟深处,又是另一幅凄迷景象。
一方圆百米圆台,白骨为基,头颅为阶,血红为引。
圆台之上,黑色气流聚而不散,凝而不实,形影模糊,变化无常。
其中,黑气之内,模糊可见一柄古老破烂的剑,带着斑斑铁锈,如岁月中的残烛,却另有一股不灭的意志透剑而出,带着威严,带着冷意,竟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
破剑之下,是一副洁白的人骨,剑身透其胸骨而过,将这具白骨订入白骨台中。
只见那副白骨眼眶黑幽而深邃,盯着剑柄上那颗翡翠绿半寸大的宝石,竟叫人看得出其中的那股不解与疑惑的意味,又有一股难以掩饰的怨恨之息延绵而出,叫此地怨念深重。
冷意之下,随着那一股凉飕飕的风袭过此地,吹去白骨尘灰,却无奈平添死寂孤意,另附一思愁味,别是一番透骨惊悚,伴着天空黑月,残垣废墟,地面沟壑,在加之生死孤寂,竟叫人毛发倒竖,心凉透底。就在此时,天上那轮黑月竟如佳玉翠翡破碎一般,带起几道清脆的破碎声响起,于天地间如凋落花朵般片片纷飞而落,消失无影,来去无踪。
没了黑月的大地更是黑色弥漫;没了最后那一丝冷意的光亮更是叫此地诡异与凄然,黑色如墨,顿化虚无。却不想满城废墟间白骨发光,带着银白之色照亮天宇;路面血红,惊起满城黑气;黑石横批,确是如蚁而动。废墟深处骨台,镶着半寸翠绿宝石的古剑断裂四溅,只留铁锈纷飞,如世间最后的延续,而后毁灭。
只见那副晶莹的白骨散发出浓厚的黑气,缭绕着骨台,而那深邃的眼眶,却盯着断剑上的宝石不放,浑然不觉,却以身至其处。
宝石发光,翠绿灿灿,合着断剑相伴,莹白的骨架,竟如悲意的心凉人,张了张早已腐去血肉的嘴角,落寞的碎了一地,堆成了堆。
晶莹白骨碎去,翠绿宝石暗淡消沉,断剑化为橙黄色的灰,随着冷风消散,只落了那颗没了容身之处的无主之物,落地时一声莫名而低沉的碰撞声。
当白骨碎去,锈剑成灰,宝石孤落之时,只见不远处,一个矮小的身影慢慢行来,没有声音,犹如鬼魅,又像是凋落的蔷薇,随风漂至。
身影渐至,形影以显,竟是一个蓬头垢面,乱发飞舞,白色小长裙袭身的少女只留着紫蓝色眼珠子在外,光着脚丫子,留下步步血印,缓缓朝着宝石掉落的地方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