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陈逝者的低沉(1 / 2)

 何其不幸疯子与傻子寄存着生与死的眼眸,是人与不是人的活物乞求着上苍的怜悯,悲苦者与欢乐者偷挖了地狱的坟墓,而烦腻的生者将对死的疑心交换与新生憎恶的恶魔。于是,人性的缺口败坏于欲望的左右,于是,善意的本质幻化为罪恶的洗礼。

都说世界挺大的,可世界到头,竟也小的可怜,人生如戏者诸多,叶落无根者处处皆是,忘不了还是望不到,这份疑惑,带着记忆,从终而始。

平生无憾何相惜,欢喜一世非红尘,乱饮千悲。这滚滚红尘就是一口无边无尽的油锅任由看不透的人在其中泛着肉香慢慢的被煎黄,无限翻滚,于焦黑成灰时,又被无形的风吹散明灭.可笑枯色相如苦相逐,强颜欢笑寒欢目,天涯何处心和堵,陌路孤途笑孤独。

第十二座葬地的苦坟被意外者偷掘,被盗出世的荒尘锹在黑暗的记忆中苏醒,愚昧于欲望的俗人开启了末世路变量的潮涌,在第十二响丧魂钟响起的时候,一切为之的活物,将为一生的执迷还尝理所当然的债务,这债务,是对生者的欠拖,是对死者的欠负。

古老的冷路,再一次于无心人的眼前浮现,悲哀的大地狱,如今的罪之渊谷再无可低沉长埋的理由,在世人嘲讽的怜悯之中,局外人混入局内人乱错的心口,一道亘古的魔图再堕轮回。

伤心人的伤心理,无常恨外无尝天,三千地,结发居,满目红喜莺歌对,愕然回守处红烛倾恨,海誓山盟空对无语人,低沉三分郎妾礼,自衬消寒山,坟血地,无心铁树下一名失了心的青年男子,捧着一个破败染血的红绣球,对身前篝火残灰,携身骨魂根锁,三锁魂身,三身定人,瞳眸黯然手中物,忆生迟伴荣辱共,生死铁树盼归尘。

回守他处,一个虚无的世界中,一柄乌黑的刀躺在虚无的世界里,看不清大小,看不到长短。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个偏僻的山谷,一片五彩的花园,一条虚幻的石路上,尽头处,一石潭,冒着清澈的水,朝着四处流去。石潭前方,一座五米大小全是石料的天枰,左右正有些不平衡的晃动着。

天枰的西面,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妪在一个少女的搀扶下缓缓的向着这偌大的石料天枰走来。

少女十五六岁大小,一身穿着绿色的小长裙,头上戴着一株野花,一张灵秀的脸上,一双黑亮的小眼睛正看着不断晃动的天枰。

老妪看着不断晃动的天枰,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脑海深处还记得前人说过的一句话:“无乱天枰是真,岁月风尘不深;若是晃荡偏移前位,黑暗无常,动乱嚣张。”看着不断晃动的天枰,老人无奈的叹息,也不知道是叹息该活的人,还是在叹息该死的人。记忆中,曾经那一幕黑暗的动乱渐渐浮现在老妪的眼前。

冰冷的尸体四处横竖,无奈的人四处孤苦,没心的世界中全是血泪,世界仿佛披上了一层灰色的衣服。无情的啼叫,满是分食尸首膏脂的鸦鸟。谁也不知道地面上滚动的是谁的眼珠子,人的皮也从原本的黄腐去。白色的骨不如无生死之物般的石头,谁也不知道在这岁月中,最后还能留下些什么,是空气,还是那条记忆路上的一个脚印。是什么鞭挞这命运。无妄之灾来往何处,去往何处。什么又是变化无常,生死无常。

稚嫩带着清脆的声音将老妪从记忆中拉出,身旁娇小的女孩带着不解的目光看着老妪不解的问道:“姥姥,你在想什么呢?”老妪看着身旁的小丫头,若爱的摸了摸女孩的头,道:“我想起了上一次的晃动天枰。”女孩子歪着头,不解的问:“这大石头做的天枰为什么要晃动呢?”

老妪看了看天,看了看身后的路,看了看四处五彩的花,及这天枰前那五米大小左右的石潭中清澈的水,对着女孩道:“这世间,存在着两类物体,一类称为有生死之物,就像我们人一样,有生有死,也可以拥有轮回,即使灵魂碎去,也可以在无尽岁月后从新变为灵魂之力,又从灵魂之力变为一个完整的灵魂,从而再次拥有重生的机会;另一类则被称为无生死之物,如那石头,黄土和泥沙,没有生死,没有灵魂,可永远存在于世间,也可以永远消失而去。而眼前这座石头天枰,可以说是有生死之物,也可以说是无生死之物。他是三十六种力量幻化出的自然之物,可断动乱,可断平衡,可观生死,可看轮回。”

歪着头的女孩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看着老妪的眼神带着迷茫,对着老妪道:“好深哦,姥姥,我不懂。”老人看了看女孩,道:“你在长大点就会明白的,现在的你还小,知道吗?”女孩子“哦”了一声,便调皮的道:“那我要快快长大,那样我就会明白了。”老妪笑了笑,无奈道:“快不了,慢慢来,这么长的时间了,还不是没长大,姥姥等你长大,长大了姥姥便告诉你好多好多事,还要带你去看外面的大千世界,好么?”女孩子高兴并乖巧的道:“好的,姥姥。”说完便挽着老人的手,靠着老人。老人摸了摸女孩的头,内心中想的却是,动荡的世界可能又要来了,你不快些长大,我到是放不下心离去呢。想到这,便对女孩子道:“走吧,你今天还没完成功课了,我们回去吧。”“哦”女孩乖巧的回答道。

天枰,石路,清澈的一潭水,四处五彩的花,那一头,一位老妪,拉着一个女孩,朝着远方走去,消失在山谷深处.

而玄黄世界,不知何处,一片竹海之中,一条青石路上,一位头戴草帽,手杵紫黑木杖的白衣老人和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路面之上。

微微的风吹拂着竹海,枝叶碰触的声音倒像是一曲夜晚的催眠。星辰与冷月以凄凉的光,微微的洒在大地上。老人忽然看着天上的残月,停下了脚步。身后的男子险些撞到老人看似廋弱的身体。

过了许久,老人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男子道:“多久了,我这人老得连记忆也开始模糊了,都快记不得在这时间的流里漂浮了多久,更是模糊的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身后的男子看着老人,内心里突来了一阵慌,看着老人,慢慢的道:“人身百年,魔身千年,转眼一念,人魔和别。”

中年男子的耳边传来老人的一声长叹,老人看着天上的残月,内心感觉到的只是一阵彷徨。

问向中年男子,道:“星空的那边,可还有人记得你我,可还有人念着你我,可还有人记得一个满是童心的老头,和一个古世界中俊朗的少年。”

老人的目光离开了残月,带着一种思念的眼神看着无边的天。

中年男子看着此时的天,此时的残月,此时的星空,在这寂寥的地方,一种莫名的孤独上了他的心头。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喃喃道:“在岁月的路上,在红尘的流里,关于过去的我们,现在能剩下的,或许也没什么了。”说完便用一种孤独的目光看着天上挂着的那轮凄美的残月。

二人的双眸全是星空,星空下,两个只是寂寞的人,一个的身影,好似开始佝偻,一个的身影则是变得更加的虚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轮冷月的路到了尽头,黑黑的天上不再有星辰,眼前的世界全是黑,黑暗中,两人依旧没动身子,站在这黑暗里,好像等着黎明的开始。

微微的光带着赞美欢喜的红出现在东边的地平线上,忽然,老人看着这轮将要升起的太阳怎么那么像黄昏的太阳,依旧是在地平线上。

身后的中年男子打破了原有的孤寂,沙哑的声音响起:“这是黎明的初阳,不是黄昏的太阳,那金黄中带着的红,不是夕红能有的光。起与落轮回无间,就像生与死不止不休。师傅,您悟错了。

”那老人忽然笑着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男子,道:“倒是我糊涂了,你这小家伙好久没有叫我师傅了,平时不是都叫老头子么。”

中年男子尴尬一笑,半响才道:“落花谷来信,古天枰晃动了。”“哦,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