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州军不允许燕军南下,那么按照袁贵诚的谋划,两家根本就不可能共同进退,说不得还会互相攻伐呢!
“既然如此,吴某这就回去了。我豫州军府也要早做应对才是。”吴坦之起身,冷冷地道。
刘牢之笑道:“先生莫急,小子尚有良言相劝。”
吴坦之睥着刘牢之,意有不信,不过还是回到案前坐了下来。
刘牢之这才接着说道:“单靠一座寿春城,袁中郎是难以抵挡大司马的大军的。大司马只需要在寿春筑起长围,豫州军就支撑不了多少时间,因为寿春城内没有足够的粮草。那时候说不定困在寿春城内的守军,眼见得守住无望,便自相残杀起来。”
吴坦之听了,“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刘牢之这番话说得虽然难听,却也正点在了豫州的痛处,袁真也是这么担忧的,所以才不遗余力地寻找外援。
“若袁中郎想要在豫州各郡分兵把守,也不妥当。淮南地多兵少,难以布置防守,会被大司马各个击破的。真到那时候,恐怕连固守寿春的兵力都要不足了,豫州军败亡的更快!”刘牢之轻松地道。
“依刘将军之意,我豫州兵马当如何坚守?”吴坦之不服气地道。虽然刘牢之说得都是实情,吴坦之却也不愿意承认己方的劣势!
刘牢之笑道:“既然守不住,不如弃城而走。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既然袁中郎无法在豫州立足,何不放弃豫州,经谯、沛北上,入与兖州?这些地方,燕军刚刚撤离,还是权力真空,袁中郎去了也容易立足。大司马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他忌惮燕国,必然不敢组织大军北上兖州和青州。远离豫州这个扼控荆江咽喉的地方,大司马也未必会不依不饶地追杀。”
吴坦之心中一动,这个方案到没有在豫州军府的规划之中,而且听起来有很高的可行性。兖州、青州这些地方,要么在燕国的手中,要么和燕国隔河相望,桓温肯定是不敢轻易北上的。只不过,袁真会同意吗?他身为豫州刺史,下辖的军队也都是豫州人,豫州就是他的根本之地。真要撤离豫州,不知道会有多少将士愿意追随袁家?
“不妥!丢了豫州,豫州的将士们岂肯相随?只怕不等到了兖州,豫州军就一哄而散了!”吴坦之心里虽然拿不定主意,却还是冷笑道,“刘将军这主意根本就不是为了帮助袁家守住寿春,阁下这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刘牢之哈哈大笑。
吴坦之怒道:“敢问刘将军,这究竟有何可笑?”
刘牢之冷冷地道:“功曹说得不错。袁家与我刘家一向不亲近,袁家小子甚至还在历阳袭击我。孔子也只说‘以直报怨’,可没教人‘以德报怨’。我又凭什么一心一意地为他打算?袁家弃寿春而走,寿春的百姓就不用受到战火的荼毒。我刘氏庄园的数万百姓们,就可以安心地安排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