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牢之亲自提审了一个秦国的军官,得到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消息。张蚝如此勇猛的一个人,竟然身体残缺不全。
原来当年张蚝跟随张平在并州的时候,血气方刚,跟张平的一个小妾私通。张平知道了之后责备张蚝。这张耗也是刚烈,竟然当着张平的面,引刀自宫了。所以说,这张蚝虽然勇猛,却实实在在的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张蚝归顺苻坚之后,深受苻坚的喜爱,军中流传的都是张蚝的勇猛,却没有人拿张蚝的这处阴私说事,所以刘牢之并不知道。
“真他娘的,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瞎耽误工夫!”刘牢之愤愤不平地说道。本来以为,“美人计”一施,张蚝必定举手投降,谁知道竟然会遇到这种事,闹得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样一位猛将,竟然是东方不败!”刘牢之摇了摇头,“平时看他的脸上,像是有胡子的,难道那些胡子是他粘上去的?”
“这可要怎么才能收复他呢?难道真要一刀砍了他?”刘牢之陷入了两难。
正思量间,门外侍从来报,豫州功曹吴坦之求见。
这位豫州功曹,这两天几次约见刘牢之,想要说服刘家兄弟与袁真结盟,刘牢之一直拖着,既不说反对,也不说支持。现在看来,这位吴功曹已经急眼了,找不到正主刘义之,便缠上了刘牢之。豫州的这支队伍,从汝阴北上的时候十四人,过了许昌之后,就剩下十一人了。很显然,这些人背负着特殊的任务。袁真未必把心思放在和刘家兄弟结盟上,派出信使除了掩护真正的使臣,恐怕也是想要坑害刘家兄弟一把。若袁真真想和刘家连手,找安丰郡的刘建更为合适。
“请进来吧!”刘牢之吩咐道。
再见吴坦之时,他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了。可能这几天的敷衍,在他看来,是一种慢待。
两人行礼罢,吴坦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刘将军,辅国将军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两家结盟的事,什么时候能有个答复啊?这般一直拖着,不太好吧?”
刘牢之笑道:“功曹见谅。本来小子是当不了司州的家的,不过以我个人来看,我不认为辅国将军会与袁豫州结盟。”
“这却是为何?”吴坦之更是不悦了。
“很简单,司州没有能力撤到淮南去长时间作战。这里处在对抗秦国和燕国的前线,秦国的大军无时不想着反攻潼关,而燕国失去河南后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司州想要自保尚且困难,又拿什么来干预淮南的事呢?”刘牢之道。
吴坦之听了,不悦地道:“豫州是掌握在朝廷手里的最后一块儿军力了。若是袁豫州去职,则朝廷危矣。彭城刘家也是世受国恩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刘牢之奇怪地道:“功曹这是说得哪里话!我司州数万兵马,难道不是朝廷的兵马吗?再者,大司马都督中外军事,这是朝廷钦定的。桓氏再跋扈,也是陛下的臣子。朝廷没有宣布大司马是叛逆,我们两家结盟对付大司马,出师无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