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卫士设宴会情人 秘书设局骗婚姻(2 / 2)

金天龙又是哈哈一笑,取出录音磁盘,点着打火机欲烧毁。突然,敲门声惊扰了他。他立即关了打火机,随手将录音磁盘扔到纸篓子,回头见信明义、刁彤彤提着东西推门进屋,笑道:“哈哈!新郎、新娘来了。”

信明义说:“金总,我俩给你送喜糖来了。”说着,两人将所带的烟、酒、糖全拿出来。

金天龙满脸堆笑地说:“好好好!坐!密月还渡地愉快吗?”

“托金总的福,总算完结了一件大事。今天特来谢你这位大媒人!”说着,信明义给金总点着烟。

金天龙抽一口烟,狡黠地一笑,说:“知道就好,还谢啥呢?我也完结了一件大事,除了心头之患,咱们同喜同贺!”

刁彤彤为了立功补过,时刻也没忘记鱼水跃交办的特殊任务。她硬拉上信明义,以送喜糖为由,专程来到金总办。此刻,她见金天龙和信明义正谈的热火,连忙走近办公桌,佯装整理文件报纸,眼睛却四处乱瞅,一眼就瞅见一个录音带空盒子,正是名人名曲精选集,却不见录音带。她借机拉开抽屉,一边放文件,一边继续搜寻着,却始终未见录音磁带。最后当她把废纸扔到纸篓时,竟意外发现了它,不觉心中大喜,忙用废纸盖住,提起纸篓子向外便走。

金天龙忙交给她打火机,叮咛道:“拿到楼下边统统烧掉。”

刁彤彤走到楼下垃圾筒旁,将废纸倒出来,忙捡起录音带装进兜里,随后将废纸点着。

梅雪娇作好了拦车女人摹拟像,首先跑到艺乐园。信明义拿着摹拟像瞧了瞧,说:“梅姐,我没见过这女人。”

梅雪娇叮嘱道:“明义,艺乐园来往人多,你仔细想想,再问问其他人。这张画像就留在你这里,有消息给我及时联系。”说罢,她又亟亟赶到省律师事务所金州接待处,老远就听见菊秋白对文若剑发火的声音。

“赫赫有名的大律师,竟对峰松的冤案无能为力,要你们这些律师还有何用?干脆辞职算啦!”

“峰松被判死刑,我心里也不好受。时下是权大于法,有权就有理!”文若剑一下子激动了,正欲把满腹怒气全发泄出来,忽见梅雪娇推门进来,忙迎上去说:“梅队!你来得太好了!正说找你去。”

梅雪急忙说:“菊记者,正好你也在,我还打算找你去。”说着,梅雪娇又拿出拦车女人摹拟像说:“你二位好好打听打听,现在必须找到这个女人,拿回录音带,峰松的冤案才能彻底解除。”

文若剑冷静下来说:“梅队,我俩正要和你商量这事。我看,你别费这功夫了,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个前台演员,早被幕后人打发到外地去了,也许这女人就是从外地雇来的一个帮凶,你是很难找到她。”

菊秋白也跟着说道:“对,这盘录音带肯定落到幕后人手中,很可能已被销毁。你想,它记录着苍海龙靠内线杀害侯烟鬼的这一事实。这帮人既设局弄到它,怎能让你再得到它?”

文若剑又说:“况且这个录音谈话牵扯到戒毒所某些人,揭开了公安局内部的黑幕。”

菊秋白接话道:“就是,你去省城的时间、路线以及你背的什么包,那帮人怎会了解得一清二楚?”

文若剑继而说道:“看来,在你身边有一只黑手,与黑恶势力狼狈为奸,一心想整死峰松。”

此刻,菊秋白好象恍然大悟似的连声说:“对对对!我想起来一个细节。那天,你去省城。拦车女人下车时,你正要下车拿包,却被鱼水跃拦住,把你的注意力引开。就在这一瞬间掉包了,鱼水跃是不是帮凶?值得考虑。”

梅雪娇无可置疑地说:“不可能吧,鱼水跃也是好意,为了抢时间赶路。再说,他当时也急得象疯了一样,开车到处找那个女人。”

文若剑叹了一口气,说:“梅队,你太善良了,总把别人想得那么好,要多留个心眼。而今,明里极口斥贪贿,暗中送钱买官位,处处做榜样,实实在装相的人还少吗?”

菊秋白也有所感触地说:“是呀,唉!时下好人不多了,连公检法都不公正了。群众都编成顺口溜:法院专为富人开,有理无钱难进来。

满腔怒气无处诉,盼到包公在电台。

你二位说说,法院都成这样子,咱们寄上去的联名请愿书会管用吗?”

文若剑沮丧地说:“高院已驳回上诉。这只黑手能伸到中院,也能伸到高院,这对峰松很不利。”

菊秋白瞪大双眼,吃惊地望着文若剑,问道:“你别吓人,难道峰松必死无疑吗?”

文若剑无可奈何地说:“你没听知情人说嘛,目前公检法就这三种人:第一种,象峰松这样的才叫警察,己危抛脑后,民瘼挂心中,铁面无私,疾恶如仇,必然成为黑恶势力的眼中钉,随时都有被黑道暗算或同归于尽的可能;第二种非警非匪,大喝并不大摸,遇事便向后缩,对歹人暗放明捉,行贿便上麻将桌;第三种,名为卫士实为歹,明拒礼金暗索财。佩戴国徽犯红绿,高悬明镜倒黑白。实际上已蜕化变质成匪了,许多冤假错案就是这种人炮制的。因此,峰松很难逃过这一劫。”

“不!峰松不会死!”菊秋白忙打断他的话,激愤地说:“你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不爱听,烦烦烦!”

梅雪娇深知录音带难以复得,但她总不甘心,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看着峰松含冤受死,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奸人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跑。她心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驾驶着摩托车到处奔跑查询着,并自个儿拿出一万元赏金,不惜一切代价,执意要找到那个掉包女人。她强压着熬心的思绪,把车开到红楼夜总会大门口,下车径直走到一楼值班室,拿出证件,交给代班组长一张掉包女人摹拟像,恳切地说:“你们几人仔细辩认一下这女人,有知其下落者,立即向市刑警队报案,或者直接向我本人打电话。举报者赏金一万元。”说罢,她交给代班人一张名片匆匆离去。

街道上,梅雪娇驾着摩托车进东街、出西巷,南网吧、北歌厅都出现了她的身影。派出所、居委会均留下掉包女人的摹拟像。连续几天,梅雪娇夜以继日地奔跑,几乎做到家喻户晓,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急火攻心,万般无奈之下,她突然想到了市长秘书杜云飞。他身居要位,神通广大、全知全能,没有他办不成的事?能否求她……”转眼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杜云飞离了婚,常自作多情,老向她发起感情的攻势。她烦透了他,常躲着他。梅雪娇躺在自己的卧室大床上,辗转反侧,苦苦思索着,最终还是不由自主的给杜云飞打了个电话。

正在家中上网炒股的杜云飞打开手机一听是梅雪娇,忙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想起给我打电话?”梅雪娇急迫地说:“有点急事,你现在能出来一下吗?”

杜云飞暗喜:“清高的梅雪娇,你终于有求于我了。”想着,故意拿起架子,骗她说:“我家里来客人了,一时走不开。明天我还要参加个重要会议,你事急了,明晚下班后来我家,不急了改日再说。”“那就明晚七点钟吧。”梅雪娇说罢挂断了电话。

杜云飞一下坐不住了,立时关了电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原地踱起步来。“看来,她的事还挺急的,到底是啥事呢?”他很快就猜出来:“肯定是求我解救峰松。”杜云飞熟知梅雪娇的心被峰松勾走了,忌妒得恨不能明天就把峰松枪决了。“天助我也,他的死期终于来临了,我岂能救他?”杜云飞狞笑了一下,又想:“那我怎好驳回她的面子?她有急难求救于我,危难见真情,正是我积极表现的大好时候,我该如何是好?既要违背她的意愿,又要得到她的欢心……”杜云飞苦思冥想着忽然心生一计。他连忙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专用手机,刚一拨号,又猛然关闭了。“这一招是不是太损了……”转眼又一想:“无毒不丈夫,心软难成事。历来,凡是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想到此,他便心安理得地拨通了一个密秘号码。“喂!你明天下午来我家,有要事相商。”

杜云飞精心策划的计谋布置就绪后,他下午快七点时,提着装有五十万元巨款的皮箱,在他居住的梅花园小区大门口接上梅雪娇。走到2号楼三层自家门口,杜云飞以掏钥匙开门为由,把皮箱交给梅雪娇提着。

此刻,搂梯下拐角处闪出一位陌生人正对着梅雪娇摄像。杜云飞打开门,先进屋打开客厅吸顶灯,然后回头相邀梅雪娇进门。梅雪娇进门后,杜云飞将门虚掩着,并故意留出一条缝隙,这才接住梅雪娇手中的钱箱,心满意得地说;“稀客!快请坐!”

杜云飞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得有条不紊,彬彬有礼。梅雪娇丝毫未察觉他别有用心,尤其是他虚掩门的这一举动更使梅雪娇感到宽心。她环视一下客厅顺便坐在一条长沙发上。杜云飞忙坐在她身旁,有意把皮箱放在两人中间,并打开箱锁,试图激起梅雪娇的注意。梅雪娇见他一时无话只顾开皮箱,随口道:“皮箱装的啥玩意儿?还挺沉的。”

杜云飞赶紧接上话茬,故弄玄虚地说:“送给你的好礼物,你肯定喜欢它!”梅雪娇忿意地问:“送我礼物干吗?我不稀罕!”

杜云飞见她无动于衷,忙改口说:“跟你开玩笑呢,反正是好东西,谁见谁喜欢!不信,你打开箱子开开眼!”梅雪娇本无心谈论它事,却见他说得神乎其神,便好奇地揭开箱盖,一沓沓崭新的百元面额的钞票呈显在眼前。于此同时,门外一个摄像头从门缝苗准她与皮箱。

梅雪娇毫无察觉,兴趣索然地说:“你把我看成啥人啦?我不是为钱而来的!”

杜云飞说:“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淡泊钱财。但有了它,没有摆不平的事?我也知道你为峰松的案子都快急疯了。”

“我能不急吗?峰松被人诬陷,开庭问斩!真凶苍海龙酒后吐真言,已承认他杀了人。只因录音证据被人掉包窃走。你也是市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能看着一个大冤案在金州市上演吗?”梅雪娇激动地说。

杜云飞接着说:“我当然也不愿看到这个悲剧在金州市发生,可权不能压法呀,断案讲的是证据,这你比我更清楚。”

“因而,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这个掉包女人。”说着她拿出模拟像递给杜云飞,接着说:“你交往广,熟人多。认真帮我查找一下,只有抓住这个女人,才能查出录音证据的下落。”

杜云飞满口答应道:“好好好!我尽力而为。不过,这大海捞针……我怕于事无补,反而误了救人的时机。”梅雪娇急切地问:“那你说咋办?”

“依我说,你们公安局撤回对峰松的起诉。”杜云飞明知此路行不通,故意给她出难题。

梅雪娇无奈地说:“那是区上办的案,现在证据没了,我们不好插手呀。”

杜云飞就等她这句话,随说:“看来从正道不好办了,听说高院已拨回峰松的上诉,只等最高院的批复了。”

“就是,我都快急死了,才来求你快想想法子!”梅雪娇终于说出一个‘求’字。

杜云飞心里偷笑着,嘴里却说:“我完全理解你现在的处境和心情!证据在你手中丢失,你无法向局里交待,更难以面见峰松,心急如焚!我岂能隔岸观火?眼看着你受作难!我已为你想好了解救峰松的办法,也是唯一的一条途径,没办法的办法。”

梅雪娇紧盯着杜云飞急问:“啥办法?”

“我刚已说过了,重金迎面无硬骨,没有摆不平的事!所以,我给你筹备了这笔款子。”杜云飞料定梅雪娇不会接受,才仗义疏财地说:“你若不好出面,我亲自出马,为你上下活动,打通关节。”

“不!我不能执法犯法!”梅雪娇毅然决然地说了一声,当即拔腿跑走了。

杜云飞假意追出门去,大声呼叫。实际上他是给摄像的那个人打暗号。摄像人闻讯马上回到杜家。杜云飞连夜对录像带进行了剪裁处理,又让摄像人写了匿名举报信,连同录像带一块儿塞进检察院举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