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院病房,也比不上南山医院最差病房,麦子此刻都恨不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想看看镡施屿究竟是不是铁石心肠。
“扎吧,不怕疼。”麦子哽噎着睁着水汪汪眼睛看着护士。
护士手法十分熟练,不过只怪麦子血管太细,扎了两次才成功,走后,麦子才尝到自己嘴里血腥味,嘴唇咬破了。
不过,这也证明,以前种种娇气,那都是被人惯,如今没人宠着了,有些事自然就承受了。
麦子用右手抹了抹眼泪,看着过道上另外小两口正甜甜蜜蜜地对望着,看起来像对热恋中大学生情侣。
女孩儿病着,男孩儿皱着眉头,仿佛比那女孩还疼。看装束,也不过是普通家庭子女,男儿不时去开水房用乐扣杯接水,回来放在女孩打点滴那只手下面,嘴里直问:“还冷不冷?”
麦子这才感觉到放在被子外面,打点滴手,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
肺炎般打点滴要半个月左右才会痊愈,麦子已经独自每天来校医院报道、输液七天了,从没有个探望者。
第八日时候,白雪之才出现,先前跟着老公二度蜜月去了。
“怎么住这种地方?”白雪之进来就开始咋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麦子其实也怀疑自己是因为自虐才选连空调都没有校医院,冷死人了。
“镡施屿知道吗?”白雪之紧接着就问。
麦子道:“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病了。”麦子有些伤感。
“看吧,也该死心了,们经历过那么多,怎么还能奢望他回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么个狐狸精。”白雪之是心为了麦子好。
麦子笑了笑,“这是欠他,欠了他两年感情。”从18岁镡施屿驻进麦子生活开始,到20岁他悔婚离开,刚好两年。既然在悔婚事上讲求公平,在感情上便也同样追求公平。
何况,这些日子里,麦子想起了件过去从没在意过事情。
“其实,镡施屿也病过。”麦子在冰凉中想起了。
八年前,镡施屿急性阑尾炎住院,麦子干什么去了?麦子记得当初听到镡施屿住院消息时候,当夜就去了荷兰。
因为,卢域当时去荷兰出差,麦子死活要黏着去,硬逼着镡施屿当时用生意伙伴权利强迫了卢域同意。
麦子如今回忆起来,后来镡施屿不再参与卢域生意,不知道和这个有关没有。内心暗自窃喜,仿佛抓到了镡施屿心理蛛丝马迹似。
当初那般明显感情,麦子视而不见,如今沙子里挑金子,都能火眼金睛。
麦子将过往之事告诉白雪之后,白雪之笑了笑,“当初也真够没良心。”
“是啊,也不知道当初镡施屿是怎么坚持下去,雪之,才坚持了两个多月,就要坚持不下去了。”麦子苦笑道:“雪之,爱个人实在太辛苦了。”
麦子也不知道,麻药过后,镡施屿疼痛时候,是个什么感受。如今想起来,只觉得恻然。
很多事情因果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