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优旃脸色突的一黯,吸了一口凉气道:“看来当夜宫中之事非小,你师父已是疑心到此人了!”
“师父疑心何人?”赵青被优旃说的一怔,她只当尉僚亲赴郢都,乃是为了夜祭死士之事而去,可听优旃此话意思,似乎其中还另有旁人。优旃却是一脸忧思道:“殿下且说说当夜宫中究竟如何?”
“其实朱宗主那风声,想来说的也大致不错!”赵青睨了朱家一眼道:“当夜原本无事,一切照常,大风府依例巡行之时,发觉有人入宫,熊剧暴融二位即刻示警宫中,循踪查勘,不料两人骤遇强敌,动手不上十招,两人都被人打伤,被那人就此走脱,及到宫中戒严,各处搜查,连东陵侯都入宫守护,这才发现夏无且药室之中被劫掠一空,夏无且也被人打成重伤!这便是当夜详细,不知朱宗主那风声,与此可相同么?”
“朱宗主所言与此大致不差……”优旃脸色愈来愈是沉郁,颇有几分自言自语道:“难怪你师父会疑心到此人身上,以熊剧暴融二人联手,尚且在此人手下走不过十招,这等高手,除非是你师父亲自出手,或是当年朱英,上一任钜子才有这等本事,除了他三人之外,也只有此人了!”
“以先生此言,朱宗主也没有这等本事么?”曾堃心中仍是有些不信之意,毕竟朱家这风声来的有些异样,优旃抬头看了一眼沉着脸的朱家,向着曾堃冷笑一声道:“朱宗主一身武功,与矮子相差不多,胜过暴融熊剧二人不难,也须在两百招以后,若说十招之内将两人败于掌下,这两位未免有些名不副实了罢?只是夏无且那药房之处有些奇怪,那药房之中,除了夏无且之外,韩众也在其中,何以夏无且身负重伤,却不见韩众踪迹?”
“韩众在咸阳宫中?”朱家因曾堃始终疑心自己,多少心中有些不悦,只是黑着脸一语不发,听的优旃这一句,脸色忽然一变,似乎十分惊讶一般!倒叫赵青曾堃都有些讶异,韩众在宫中之事,他们自然知道,可从未听过此人有甚么本事,似乎只是一个寻常炼丹的方士,须知秦国宫中方士何止千百,赵青曾堃又如何能将此人放在心上!朱家也是冷笑一声道:“难怪我所听说的风声之中,说是皇帝炼丹将成,看来这炼丹之事,便是从韩众这里来的了!”
“韩众是谁?”张良同越霓都未曾听过这个名字,自然不知,越霓生性好奇,知道朱家如此惊讶,这韩众必有来历,朱家向着越霓看了一眼道:“小师妹你是不知,韩众号称仙客,一身得一玄功出神入化,只是生性恬淡,最好求仙访道,烧鼎炼丹,因此绝少在江湖上显露名声,我只说此人早已远遁深山,炼丹成仙去了,哪知却在咸阳宫这等世间繁华之地!优旃先生,以韩众一身武学造诣,就算国尉大人与他相对,也未必敢说稳操胜券罢!”赵青同曾堃听的都是有些骇然,韩众身怀武学,他们自然知晓,可从未见他使过,况且此人每日里都只是说些炼丹求仙之法,从未料到韩众身上功夫竟然堪于尉僚匹敌!如此说来,咸阳宫中岂不是有两位当世一等一的高手?
“那自是不敢!”优旃摇了摇头道:“韩众若是同国尉大人动手,两人不上千招,旁人绝难看出胜负,只不过韩众从不以武学为能,一心只愿炼丹求仙,若是夜袭咸阳宫之人遇见他,恐怕未必能走得脱!可他那夜不在夏无且药房之中,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