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沈田子一首炮制的“罪状”自然传到了主帅刘义真手里。于是,傅弘之护送着刘义真爬上城头,观察情况。不久,沈田子就带着十几个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控诉王镇恶,长史王修才不信呢!当下就抓住沈田子,把他杀了。</p>
王镇恶、沈田子,两位当世名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王镇恶不大可能造反(即便有也是反心未露);沈田子就更没有理由闹革命了,老婆孩子都在建业,刘裕也待他不薄,没有造反的动机。</p>
王镇恶一死,王修镇不住手下一干武将,不久后激起了兵变,也步了王镇恶两人的后尘(王修死得也很冤枉,被刘义真处死)。当初刘裕苦心安排的留守人员名单上,只剩傅弘之和毛祖德这两只仅存的硕果。毛祖德忝居高位,没什么才能,重担落到了傅弘之一人肩头上。</p>
王修一死,长安守军人心思变,傅弘之虽能在外苦苦支撑,但城内的刘义真无法稳定局势,不得不采用不是办法的办法:紧闭城门,高挂免战牌(真是难为这个小孩子了)。如此一来,长安下辖各郡县都被赫连勃勃各个击破。长安几乎成为一座孤城。</p>
关中打得很热闹,刘裕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傅弘之、毛祖德等人都是小角色,死了没关系,但城中还有他的宝贝儿子!刘义真如果死了,那可就赔大发了!于是,刘裕紧急把朱龄石派往长安救援,同时诏令刘义真即刻启程,远离这片是非之地。</p>
与其说救长安,倒不如说是救刘义真更恰当些。因为朱龄石接到的命令是:到达长安后,第一任务是把刘义真带出来,护送他回建业,关中能守则守,不能守就撤!</p>
朱龄石马不停蹄,终于赶到了一片混乱的长安,哪里还有刘义真的影子?朱龄石急了,随手抓来一个溃兵,这才知道,刘义真已于前几日率大军出城,如今生死未卜。朱龄石一面整顿长安防务,一面派人寻找晋军主力。</p>
刘义真正在路上。他的士兵们身揣沿途抢来的宝贝,护送着主帅缓缓向东移动。傅弘之怕胡夏兵追来,劝刘义真扔掉财物,轻装出发。刘义真终究年纪小,舍不得好东西,丢弃后又捡回来,如此多次,把傅弘之气得够呛。</p>
傅弘之知道无法全身而退,就集合部众,为刘义真殿后。没过多久,胡夏军果然追来了,傅弘之拼死抵抗,才为刘义真争取了一点点时间,刘义真利用这段可怜的时间,好不容易到达青泥。赫连璝带着他的匈奴铁骑,毫无悬念地击败了断后晋军,并生擒傅弘之,直逼青泥而来。</p>
而刘义真再也无法组织起像样的防线,于是,撤退变成了一场艰难的生存战,有的人躲进草丛里,侥幸躲过一命,大多数都做了刀下鬼。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赫连璝也杀累了,便宣布撤军。(幸亏他不知道晋军中还有刘义真这样一个大角色,否则就是十个刘义真都不够他杀的)</p>
大军散去后,中参军段宏独自骑着马,沿路寻找主帅。最后终于在一堆尸体中翻出了满脸是血的刘义真。刘义真惊讶地说:“这不是段中兵吗?你赶快趁着夜色走吧!”</p>
段宏不肯走,发誓一定要护送刘义真平安回到建业。刘义真语气坚定地说:“如果我们同行,最后一个都活不了,这样吧,你把我杀了,然后提着我的头颅送到京师,让父亲不要再向关中增兵了!”</p>
段宏不由分说,把刘义真扶上马背,主仆二人共骑一匹马,向建业方向疾驰而去(何为铁血柔情?这就是!)。路上,刘义真感慨道:“今日之事,全因事先无应对之策,然丈夫不经此,何以知艰难?!”</p>
第二天,赫连勃勃命人砍下昨日战死的晋军头颅,做成骷髅台,作为一处旅游景点(第二次了吧?),供那些不听话的家伙们学习参观。而处于顶端的,正是誓死不降的傅弘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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