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德武无奈,期期艾艾地说了实话:“孙将不在营中。”
“去哪了?”
德武见他大有一追到底的意思,偏王爷又再三嘱咐了此事需瞒着他,只得向如玉递去求救的目光:“这个~
如玉冷眼旁观,见德武言词闪烁,目中有求救之意,只得站起来道:“时间已到,我将金针取下,有劳德武兄替将军重新换过新的汤药再泡十个时辰。”
“好,我立刻去准备~德武如蒙大赦,跳起来就向外冲。
“告诉我,逐流去哪了?”
如玉垂着头,一边取针一边淡淡地答:“在下只是一个医官,将军的行踪无从得知。”
楚临风沉吟片刻,忽地抬起头看她,目光瞬间黯沉幽深,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一字一字地道:“花满城杀过来了,荆州告急,对吧?”
以孙逐流在齐军的地位以及他此刻危急的状态,若非花满城亲至,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离营?
而肃州不但有重兵把守,且有贤王,他和逐流三人坐镇指挥,可谓固若金汤。荆州则不然,守备郑即墨翰林出身,手中只得几千城防兵。
如果是他指挥。必然会选择避实击虚。绕过肃州奔袭荆州。然后以荆州为依托。从白马方向再出一支奇兵。对肃州形成左右夹击之势。
如玉顿了一下。避开他地视线。继续取针。语气依旧是淡淡地:“自将军昏迷后。乔某未曾出过此屋半步。军中情势实在不知。”
“不行。”楚临风急了。提高了声音:“立刻找贤王来。我有话要说。事态紧急。要快!”
如玉见他说得急切。只得停下手。叹道:“是。我这就去。”
德武拎了一只热气腾腾地木桶。嘴里嚷嚷着:“来了。来了~一路飞奔了过来。在门边与如玉相遇。诧异地道:“乔医官要去哪里?”
“将军有要事与贤王相商。我去请。”
“还是要请!少操一天心都不行!”德武嘟囓着嘴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把楚临风如婴儿般横抱在手里,抱出来。
楚临风痛得不停吸气,见他着嘴,又忍俊不禁:“行了,我又不会死,别噘着嘴了,象个娘们!”
“要不要帮你换件干净的衣服再泡?”抱怨归抱怨,心疼还是心疼,德武扭过脸去,粗声粗气地问。
这一场伤病,让楚临风瘦得只剩皮包骨,抱在手里轻飘飘的象段枯木,真正让人心酸。
“不用了,换了还是要泡湿,何必麻烦!”楚临风生恐如玉随时会进来,撞见了不雅,摇头拒绝,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逐流走了多久了?”
“早上走的。”顺利的话,此时应该得手了。
知道瞒不住他,德武只得如实相告。
“带了多少人?”
“三千轻骑。”
“只三千兵马?”楚临风皱眉低语:“莫非……”
“哈哈哈,”一阵朗笑,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贤王人未到,声已至:“楚贤侄忧国忧民,身受重伤仍不忘操劳战事,想必怕本王不学无术,不放心把指挥权交到本王手上?”
楚临风听了这话倏然而惊,这才觉出自己此举多有不妥,忙道:“王爷,臣只是担心逐流地安危,绝无其他意思。”
德武生恐楚临风遭贤王叱责,急得面红耳赤:“王爷,我们将军与孙将军情同手足,军中上下数万人众有目共睹!将军深夜打扰王爷,实在是出自好心,绝无半点对王爷不敬之意……”
“哈哈哈~贤王负着双手踏了进来,笑道:“楚将军为人刚正不阿,义薄云天,本王如何不知?只是随口说笑,两位何必当真?”
“临风衣衫不整,不方便见礼,请王爷见谅。”楚临风面上一红,下意识朝他身后瞥去,却并未见到如玉的身影,放下心的同时,心头掠过一丝异样。似乎歉然,愧疚,感激,同情兼而有之。
她,到底还是误会了吧?他其实,真的并没有看轻她。
德武心直口快,倒是一下子问出楚临风的问:“乔医官不来了?”
“呵,”贤王瞧他眼巴巴地盯着门边瞧,不禁笑了:“怎么,怕他不管你们将军了?”
德武被他一语道破心事,摸着头憨憨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