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话怀疑（加更3/10）</p>

“大金汗王既然舍得为此子毒害宫妃，那便说明其对此子最为看重。而让佐努正身的最佳时机，应当是两位皇子两败俱伤之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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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大金如今的状况，大皇子二皇子羽翼尚未被彻底翦除，让佐努暴露出来根本不是明智之举，所以不会是大金汗王有意为之。</p>

如是算来，大金之所以不再藏着掖着，可见是瞒不下去了。但知道实情的人，也定然不是二位皇子，否则以那位汗王的性子，已经被两个儿子知道实情，怕是会直接承认，以权势为佐努正名，而不是再踩着王妃做出这样一场戏来。</p>

所以臣猜测，大金汗王此举，是已经知道我们手中握有佐努装疯卖傻的证据，且明白大周有意将这消息递送给两位皇子知晓。”</p>

说到这里，年轻的司正大人顿了一顿：</p>

“如今密信尚未送达，金人却已经有所动作，可见这消息定是在密信送出之前便被人泄给金人。所以，除有内鬼之外，别无其他可能。”</p>

听到胡承修这般说辞，周帝眸色晦明不分。</p>

盯着眼前自己的这个得力臣子看了一会儿，周帝忽然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开口：</p>

“内鬼……那你倒是说说看，谁是内鬼。此事朕一直交与你去办，知道此事的人唯有你罗刹司。照你这说法，这内鬼莫不正是司中之人？”</p>

周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轻柔，伴着周身散发的寒意与怒气，却只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悚然与威压。</p>

尤其是那双眼睛中的审视与凌厉，更是将属于帝王的怀疑与震慑毕露无疑。</p>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杵。</p>

尽管此刻的御书房不见血腥，但那山雨欲来之势，却已然将年轻的司正大人挟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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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窗外开始重新飘起雪花。</p>

这是在上一场雪消融之后，属于元和十四年的第一场雪。</p>

纷纷扬扬飘下的细碎雪粒，让百姓们止不住欣喜。</p>

瑞雪兆丰年，今春的麦子定会有一个好收成。</p>

可是与简单快活的迎接着这份新年惊喜的百姓们不同，因为飘雪而阴沉压抑的御书房中，大周年轻有为深受皇帝看重的司正大人，却正在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p>

周帝自不可能怀疑眼前的年轻人。</p>

这十几年来，他看着年轻人长大，所以胡承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对此再清楚不过。</p>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手下的罗刹司便毫无问题。</p>

这把用了十三年的利刃，竟然忽然有一天伤到了握着利刃的自己，这是周帝完全不能容忍的事情。</p>

尽管这个内鬼不是胡承修本人，但众罗刹本就一体，每一个人，都是年轻的司正大人亲自挑选，如今出了问题，自也该他首要承担。</p>

这一次只是泄密，下一次，是不是就变成了刺杀？</p>

周帝不敢想象，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会是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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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侍奉皇帝的内监总管周恒留在了太后宫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