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杨纪堂(养鸡堂),怎么不去养鸡?”严寒针锋相对,杨纪堂不禁哈哈大笑。
骆野笑道:“纪堂兄弟,你有所不知,咱们神宗五行门各有含义,并非‘碧水’就要会游泳,而是他们的功法连绵不绝,奔流不息。”
“额,和我们清澜门的功法也差不多,”杨纪堂刚呢喃了一句,又苦笑道:“哦,我忘了,清澜门和我没什么关系,呵呵。”
“别想这么多啦,我们游过去!”严寒的芊芊玉手紧紧握住杨纪堂。
“你不是没游过水么?”骆野有些惊讶。
“小时候也会的,放心吧,没事。”
“严寒姑娘,你和洛前辈先等会儿,我下去试试。”
“你务必慢些,有危险就快上来,千万别耽搁。”
“放心吧,我以前在清澜门,经常去胭脂湖……额,总之我水性挺好的,”杨纪堂放开严寒的手,慢慢走进水里。
水温适宜,他往里走一步,游了出去。
杨纪堂是个念旧的人,也是个被动的人。严寒口似剑心如水,却掩盖不住对杨纪堂浓浓的关心,为了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和严寒在一起,很放松很安心,不必害怕严寒会看不起自己,不用担心说错什么惹她不高兴。可是他也在怕,怕自己会忘记张盈盈,忘记在清澜门的一切,那是有关青春的所有痕迹。
“杨纪堂,你听得见吗?别走远了,”严寒的喊声飘来。
“放心,没问题的,”杨纪堂话音刚落,只听得“嗙”一声巨响,像大石头落到水里,又听见大船划水一样的声音传来。伴着巨大的嘶吼声,杨纪堂回头看去,黑暗中两个海碗大小的眼睛发着黄光,吓得汗毛倒竖,急急往回游。
杨纪堂加快速度,还是感觉水声越来越近,身后一股浓重的腥味传来,“妈的,拼了。”杨纪堂停下,一招“火烧八荒”,逼人的红光铺开,直直扫中这头水兽,杨纪堂这才看清,水兽长四五丈,有三座房子摞起来那么长,浑身披满铠甲,在炽炎红光照耀下,生出七彩颜色,头像巨大无比的青蛙,血盆大口张开能囫囵吞下一头牛,呼呼喘着青绿色的口气,腥味熏人脑子,最可怕的是两颗门牙,有一人多长,闪着锋利的寒光。
火光与巨兽的鳞甲相撞,如同撞到石山铁甲上,火光悄然而逝,野兽被真气打疼,变得更加暴躁嘶吼声阵阵,尾巴甩起砸向杨纪堂,杨纪堂听风辩位,向旁边跃起避过,水兽尾巴狠狠砸落,把整个水面掀起一阵巨浪,杨纪堂被巨浪推着漂远了好多。
岸边的骆野、严寒听见水中的战斗和嘶吼声,脸色顿时耷拉下来,严寒把火折子扔给骆野,就要扑到水中,骆野拉住他,“你不会水,别下去。”
严寒推开骆野:“你别管我,”骆野一个趔趄,严寒跑进了水里,连连呛了几口,整个身子在向下沉,手脚僵硬的扒拉,就像溺水的人总想抓住什么,脸色憋成青紫色。总算严寒武艺高超,身体协调性也好,终于把握准了节奏,扑棱棱向前划动。
水兽摆动着身躯又追向杨纪堂。血盆大口一张一合,声音像千斤巨斧劈在石头上,然后门牙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震耳欲聋却又百爪挠心。杨纪堂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头也不敢回地向前游,水兽越来越近,杨纪堂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处毛孔都能感觉到它嘴里呼出的热气,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尽管黑暗中看不清楚,杨纪堂游的方向恰好和严寒游的方向相对,严寒听到水兽的巨大的破水声,她一手拿好软鞭,一手在怀中摸出几个铁蒺藜。
“吼……”水兽张开嘴就要往前吞,严寒撒出一把铁蒺藜,打在水兽身上,“噼噼啪啪”溅起火光,唯有一枚打入水兽嘴里,直刺上颚。纵使巨兽有打不烂、刺不透的铁甲,上颚也是没有任何保护的,它发出惨烈的嚎叫,巨大的身体在水中翻滚。严寒喊道:“杨纪堂,你没事吧?”
杨纪堂听见水兽疼痛嘶吼声和严寒的喊声,真是又喜又急,“我没事,你快离远点!”
水兽哼哧哼哧的喘息声粗重,却不再翻滚,两只眼睛射出渗人的寒光,尾巴狠狠摆动,啪啪砸着水面,又激起一阵波浪,严寒水性不好,连连喝了好几口水,呛得不住咳嗽。
再这样下去,即使水兽不攻击,严寒也会被淹死。杨纪堂着急万分,脚下划出一个个圈,如果在水下看,杨纪堂的双脚下方分别已经生成一个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然后他猛然下蹲,漩涡立时破碎,杨纪堂翩然而起凌空漫步。这已经初窥了逍遥游三境界中“御气”之境,他双掌齐出,猛然千推,一招“飞蛾扑火”,火红色真气凝成长剑,直直刺向水兽的右眼。
水兽“嗷”一声发出痛苦的嚎叫,绿色的血水从眼睛里喷出来,巨大的头颅疯狂摆动。杨纪堂把自己最强的两招本事使出来,已然被抽空了力气,水兽左右摇摆,眼看就要咬住他,将之撕成碎片,以解巨兽心头之恨。
严寒拼了命游向杨纪堂,所幸在他即将落入巨兽口中之时,拉住杨纪堂的腿狠狠往回拽,只剩下一只左眼的巨兽,伸头又咬,严寒真气灌入长鞭,鞭身变得笔直锋利,杨纪堂心领神会,反过身子,用自己仅存的内力,将她高高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