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拉过杨纪堂的胳膊，朝他背后看，长衫后面密密麻麻爬满了青色的小蛇，惊骇道：“蛇，全是蛇！”匆忙抓起一扔了出去，青蛇落地之后却也不攻击几人，争前恐后跑出洞口。

杨纪堂扭头回看，肩膀处几条青蛇还在吐着信子，吓得脸上白了一片，才感到整个后背已经麻木了。

骆野喊道：“脱衣服！”

严寒“哦哦”答应两声，快速有力撕下杨纪堂的长衫，扣子啪啪啪全部挣断，急忙扔出山洞。

杨纪堂的头脑愈发不听使唤，迷迷糊糊，嘴边泛出一片白沫，萎靡中慢慢坐下，尝试着调理呼吸，缓过劲来，却还是控制不住，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白色的中衣背后铺满了毒蛇咬过的血色痕迹。

……

杨纪堂悠悠转醒，略微还有些头疼，严寒坐在旁边，眼睛又红又肿，杨纪堂虚弱的笑道：“你变成了兔子眼睛。”

严寒流着眼泪轻打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以后不许再中毒，不许再昏倒。”

骆野走过来仔细端详，“看起来，纪堂兄弟脸色好多了，我就说嘛，寒寒不必要那么担心。”

严寒倔强道：“谁担心了，谁稀罕管他。”

“是啊‘江湖路远，你务必珍重！’”杨纪堂口气正经，嘴角却掩不住的笑意。

“你！你刚才骗我还倒罢了，怎么现在又欺负我，难道羞辱我很好玩么？”严寒脸上笼罩了一层怒气。

“我怎么敢？好好，是我错了，还望寒寒姑娘大人大量，不与小人计较，”杨纪堂恢复很快，没有了半分中毒的样子，他躺着施揖，一副调笑的口气。

“噗，”严寒没憋住笑，狠狠捏他一把，“就你贫嘴。”

仔细观察这座山洞，阳光只撒在外面一层，往里看去，绵延中愈来愈黑，完全看不出深浅。

“咱们是不是要往里走？”杨纪堂坐起来。

骆野点点头，“嗯，出路应该就在前面，只有一条路，往前走总是不会错的。”

杨纪堂站起来，感受了一下身子骨，没什么大碍，说道：“那咱们就走吧。”

严寒在怀里拿出火折子，照亮前面一片，杨纪堂轻轻拉起严寒的手，严寒下意识轻轻往回缩，杨纪堂握得更紧了些，严寒静默了片刻，慢慢放松，也便任由他挽着，三人缓缓往里走。

坡度慢慢向下，走了好久好久，听到仿佛水声。

幽暗中山洞陡然开阔起来，隐约看到前面是一汪很大很大的水面，此时仍在山腹，看不出这方水面的大小，但是听哗哗水声，应该很深。

严寒左右走几步，用火折子把周围全都照了一遍，四周都是水面，看来这里便是山洞的尽头。

“洛前辈，你听水的声音，一点都不沉闷，说这个水是活水。”

“嗯，可是咱们怎么出去呢？”严寒拉着杨纪堂的手，往前探头朝水里看。

“我的碧水堂堂主，咱们游过去呗，”杨纪堂蹲下摸了摸水温，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