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老堡主含恨忽亡故(1 / 2)

上毉上兵 显神 0 字 2021-12-24

 第八十七章老堡主含恨忽亡故

彭老堡主见皇甫师父不高兴了,还真就像个孩子似的乖乖地应道:“哎哎哎,俺喝俺喝;俺又没说不喝!”这俩小佬儿的憨态模样把屋里的人全给逗乐了。

然而,彭老堡主望着屋外飘起的秋雨,却是倏尔收起笑容,神情严肃地冲儿子吩咐道:“飙子!飞高、飞云在吗?去把他俩找来,俺有话说!”彭飙出去后,彭老堡主想了想又对齐猛说,“猛子,你也跟了去!叫他俩快些过来。”见彭老堡主的神情有些古怪,皇甫老药师也不着忙再催他吃药了,而是不解地问道,“天在下雨,他兄弟俩不会去哪儿的。飙子去叫就行了,干嘛还让猛子去呢?”

彭老堡主则是再次望着窗外说:“一会你们就知道了。”说着,他回过身来看着女儿彭凤娇说,“闺女呀,俺这么做可是为了你娘啊!”说完后,他闭上了眼睛,希冀能平抑一下心头的怒火与仇恨;而皇甫老药师这才一旁提醒道,“堡主,您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哎!”彭老堡主闻说睁开眼来,并捧起药碗慢慢地往嘴边送去,也许是心绪太乱,他重又放下说,“不忙,再凉一下吧。”说完,他又一次望向窗外,凝视着纷纷飘落的秋雨,又再次回想起那日在渡口与老鱼翁相遇的情形……

说来,那日在渡口遇到那位老鱼翁,他还是因夫人的缘故认识的。这位老鱼翁常年在上景河捕鱼、卖鱼,而且一年中,总有一段时间在映荷村附近的河面上停泊。堡主夫人打小就找他买鱼,故而彼此很熟;而后来成了映荷村女婿的彭堡主,则因偶尔跟着夫人一道买鱼便也认得了这位老鱼翁。

巧的是,那日堡主夫人落水时老鱼翁正好顺游而下,当他划着小船驶过那棵倒伏的水翁树的一刹那时,确实瞥见了一男子将落水的一女人救起。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那个被救起的女人竟是堡主夫人。

所以,那见着彭老堡主自是少不得近前打招呼。当他得知堡主是顺道回趟岳父家时,便建议他带几条鱼回去。彭老堡主也有此意,就让齐猛到岸上等着,他则走向小船,乐呵着让老鱼翁给捡上几条。

老鱼翁便取来鱼篓,一边替彭老堡主挑捡着鱼,一边关心地问道:“堡主夫人可好?”彭老堡主闻说,却是黯然叹道,“诶!夫人已故去多年了。”并指着河的上游说道,“是从那木桥上掉下去的。唉,到底是淹死了。”老鱼翁顿时吃惊道,“淹死了!啥时候的事啊?”又指着上游的方向问,“您是说,是从哪木桥掉下去的吗?”彭老堡主则不堪回首地点着头说,“是啊,近中午的时候。算来,都快三年多了!”

一想到夫人的不幸离世,彭老堡主便忍不住眼睛泛潮,忙摆着手说:“不提啦,不提啦!”然而老鱼翁却颇感疑惑的拍着额头说,“不对呀!那天俺刚好经过那儿,当时确实看见有人漂在水里;可那女子已被人救起啦呀。”他指着木桥的方向说,“就在哪儿,俺记得水边还有棵伏倒的水翁树,当时,人是在那救上岸的。”

然而彭老堡主听了,却是一点也不惊讶,而是淡淡地说:“你是没看错!确实是在哪救起的。可是…可是没救过来呀!”彭老堡主显得格外悲伤与痛惜,可是老鱼翁仍坚持说,“不对!应该是救起了。”见老鱼翁如此倔犟,彭老堡主便不高兴地说,“是救起了,可没活过来嘛!”

老鱼翁却连连摆手说:“不可能,不可能!”他根据数十年水上生活的经验说道,“人要是淹死了,那身子是耷拉着的,可俺看见的是,那女人散着长发,被人搂着;虽说是东倒西歪,可分明是劈拉着腿跟着趟水呢。”他又自言自语道,“咋就死了呢?不可能啊!”听他这么说了,彭老堡主也觉得有些蹊跷,便问道,“老哥,你眼不花吧?”

老鱼翁见他这么问,有点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说:“别的俺不好说,要说这眼力,俺不是吹,这水面上但有点鱼花儿,俺看的可真切了。虽说那天只是很快的一瞥,可俺相信,俺不会看走眼。”

老鱼翁把个装了鱼的鱼篓递给了彭老堡主,又回身跨上小船,取来长篙并冲彭老堡主说:“跟您说吧,就因那木桥没有护拦,因而过往的行人都会格外的小心!俺说您哪,还是找找那个救人的小伙子吧?”说完,老鱼翁奋力一撑,小船便箭一般地斜入河心,悠悠地去了。

彭老堡主孤独地捧着鱼篓,呆呆地看着河水。突然,他打了个寒颤,猛地想起皇甫老药师说过,夫人去世后扬飞云便常在梦里喊“船船船”,难不成,哪“船”便是老鱼翁的?只这一想他不再怀疑老鱼翁说过的那些话。……

皇甫老药师见彭老堡主久久地怔怔地出神,便捧起药碗喊道:“堡主,堡主!”见堡主没反应,便碰他一下说,“药凉了,快喝了吧。”彭老堡主这才回过神来,很是歉意地说,“哎呀,俺尽顾着想事了!”他接过药碗,一气喝尽。

……

此时,彭飙已来到了杨飞高兄弟俩屋子的门口。因嫌脚下沾着泥,他便没像平日那样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冲着那虚掩的门喊道:“高子!云子!你俩在吗?”扬飞高应了一声,扬飞云则是拉开门走了出来。他见彭飙举着雨伞,立在门口,便招呼说,“飙子哥,找俺俩有事呀?快进来吧。”

彭飙举着伞一脸欢喜地说道:“不啦!是俺爹叫你俩过去。”扬飞云闻说即高兴道,“是义父找俺俩呀?太好啦!”即回身冲屋里的哥哥喊道,“哥,义父叫俺们过去呢。”扬飞高披着外衣,磨蹭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站在弟弟的身后,神形紧张地说:“是…是义父叫俺俩呀?啊,哪太…太好啦!其实俺俩一直…一直都想去看望堡主;只是俺师父说,等堡主好了再过去。”彭飙却是歪着头轻松地说道,“俺爹好啦!所以呀,他特意让俺过来叫你俩呢。”彭飙正说着,齐猛也已跟了过来,并且老远地就大声道,“咋还没出门呢?”彭飙闻声忙转过身来并好奇道,“咦,你咋也来啦?”

齐猛耸耸肩说:“是堡主叫俺来的;让俺催他俩赶紧过去。”随即又咧嘴笑道,“嘿嘿,也许为小姐的婚事吧!”他扯了扯蓑衣,转身冲他俩催道,“雨大了,快拿上伞走吧!”

扬飞云一头钻到彭飙的伞下说:“俺跟飙子哥一齐走。”扬飞高则结巴着说,“俺…俺还是多拿把伞吧?”说着便回屋去拿伞。

扬飞高已预感到了堡主叫他俩去的目的。他回到屋里,禁不住的紧张、害怕,并一直磨蹭着,可这门是不能不出的;而门外的齐猛早就等得不耐烦,彭飙也觉得他过于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