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老周看着不言语的我说,“我们确实是生死兄弟,但对于他的生意,明器到手以后怎么转卖怎么交易,卖去哪里我都不特别清楚。他很少带我一起去倒卖明器,我就见过几个开古董店的小角色。”他叹了口气。
是啊,我想我明白,齐雨箬对谁都是有所保留,从不会与谁和盘托出。
“我只是替他看店,一起下斗。他们那个圈子的人古怪得很,不喜欢我这样的粗人。”
不知不觉的老周已经开始喝第二瓶酒,他很是失意。似乎在他的嘴里齐雨箬并没有毫无保留的完全的相信他。下斗摸金只是古董买卖中的一个环节,其余的环节齐雨箬喜欢自己独自完成。
不对,我瞥了一眼老周,觉得他可能在说谎。我记得第一次在纸钱店见到齐雨箬和老周,齐雨箬以为我是来卖古玩的,还说可以介绍买家给我认识,怎么到了老周嘴里,齐雨箬又变成一个把一切生意都往自己怀里扒的人。
可老周为什么要撒谎呢,莫非他意识到了什么,还是齐雨箬这么叮嘱他的。
我知道我不该把他们想得太过于复杂,但是最近的经历让我变得越来越多疑。
我看着萎靡不振的老周叹了口气。
突然,客厅里发出一声警报声。
老周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奔向一边餐桌摆手机的地方。虚惊一场,原来只是老周的手机响了。
老周看了一眼手机,脸色不善,他说:“我要出去一次,你先走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逐客令,我有点不知所措,在看老周的样子,面色凝重,显然已经酒醒了大半。
“怎么了?”我问。
“没你的事,你先回去。”老周毫不客气的说。
一种担忧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升腾起的怒火,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当我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事情,我不走,是不是齐雨箬出事了?”我问。
“没错。”老周爽快承认,“他在交易的时候被人阴了,现在叫我过去,你赶紧走吧,别一会连累你。”老周也不看我,从沙发扶手上扯了一件衣服,应该是运动外套,套在自己的短袖上就出去了。
随着老周急匆匆地步伐,大门“嘭”的一声巨响关上。
好,都甩下我是吧,我就要留下来看看,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满心以为要从现在等到明天早上都未必有结果,但当我打算安安心心的研究齐雨箬的家庭照的时候,老周半搂着齐雨箬回来了!
一开始我只是听到房子外面有动静,不过我没有从沙发上起身,依旧坐在那里,大门突然被撞开,老周和齐雨箬几乎是跌进屋子里。他们两个看起来都很不正常。
齐雨箬半靠在周卫国的肩上,老周嘴里不住的骂着:“它娘的,敢黑老子,让你们在这里混不下去。”
我从沙发上蹭地站起身发现齐雨箬套着老周的外套。
老周看到了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没走?”
我迎了上去,一靠近我就明白为什么老周要搂着齐雨箬,他们两人身上都有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而且是非常新鲜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