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师父,我这是和您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带扣眼珠子的?”少年惊魂未定,带着哭腔道。
“哼!”余良冷冷地背转身去,拿着刚才旋转而归的药杵继续制药。
“师父,我错了,您的胸怀比草原还宽广,至少能跑开一万匹马,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给我讲讲呗!”少年对余良大吹法螺,施展马屁神功。
其实,余良刚才只不过是给他点颜色而已,再说,他也舍不得真打!
自己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不着调,有点犯二,自然不会和他真去计较。
“五毒百灵丹是用雪梵山的七步血灵蚕,黑石の戈壁的碧首金尾蝎,东海仙谷的断魂乌藤莲,南疆雪岭的万年铁頄蛇,青城亡川的牤牛血蛊蟾共五味毒物,另以古墓姹女为引,前后熬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余良显得颇为自得,扳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
见他有些目瞪口呆,余良又道:“服了五毒百灵丹的人,一日之内就会武功全失,经脉逆流,胡思乱想而至走火入魔,最后,全身血管爆裂而亡,简直就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
噫!这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
入夜,陆府。
陆不言有大半年没和家人团聚了,为此,母亲庄氏对他一直是牵肠挂肚,多次催促陆之义让儿子早日归家,以解相思之苦,但是,因陆不言一直在冥思闭关,一直未能如愿。
前几日,听说儿子终于出关了,她高兴地一夜没合眼。
其实,对她来说,儿子功夫如何,又是什么觉醒地脉,天脉的,她对那些一点都不感兴趣,只盼望着儿子生龙活虎,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陆家自五世祖陆慎文辞官退隐之后,曾立下家训,陆家后世儿孙,只许耕读经商,不许出仕为官,若有违者,不许进祠堂,死后不许入祖坟……家里的生意又有人在专门打理,更无需为衣食生计操心,只盼着他快些长大,娶妻生子,为陆家开枝散叶,到那时,她自会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
早早就吩咐下人们扫榻以待,今天她更是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儿子喜欢吃的菜。
暮春的天色黑的晚了些,但仆妇们早早就点起了灯火,一时间厅内被照得烛火通明,恍若白昼一般,厅间摆上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桌子四周坐了七个人。
余良作为西席,坐在了上首。
自叔父陆之信去世后,叔母孙氏便一直郁郁寡欢,终日愁眉不展,一般的家宴也极少参加,只自己躲在房中,参禅礼佛,极少与人交往,但今日不同以往,半年多没见的侄儿今天回家了,她也一扫愁眉,与庄氏相邻而坐。
席间陆非嫣偎坐在庄氏与孙氏的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庄氏耐心地夹菜喂她。
陆不言与堂弟路不辞坐在下首相陪。
陆之义看了一眼,见大家都到齐了,他心情也很高兴,陆家终于破天荒的出了一位觉醒地脉的修行者,他感觉以前种种的不顺与怪异,或许在儿子身上会被打破,被终结!
要知道,觉醒地脉可是几代人的心愿,却一直遗憾无果,而今,儿子终于圆了这个梦!
他向余良举杯道:“言儿这孩子生性顽劣,自幼多不服管教,没少惹大人生气,让劳先生费心了,不过,他侥幸能有今日之小成,还是多亏了先生教导有方,在下敬五长老一杯。”
“东翁客气,在下愧不敢当!”余良拱手道:“承蒙东翁看得起,让我收了一个中意的弟子,按理说,我应该多谢东翁才是!”
陆不言笑道:“您二位都别客气了,照这样谦让下去,咱们这饭还怎么吃?不如咱们大家都一起举杯,至于为什么,都在酒里啦!你们说,怎么样啊?”
陆非嫣拍手咯咯笑道:“好呀好呀!”转头对庄氏道:“娘,我也要喝酒!”
庄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嫣嫣还小,等长大了再喝,来,咱们吃肉肉,唔……嫣嫣真乖!”
席间被这哥妹俩这一搅合,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