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松看向东央这边,冷声说道:“结果……不见得吧,虽说白学子的这首诗作的确是上佳之作,但说是这一场的胜利者不至于吧。”说完,伸手从众多的宣纸之上抽出一张,指着上面的诗句说道:“雪寒天山道,江水冷人心。船行任去留,老骨去不回。我觉得这一首诗写的也很不错。”
赵朗明看了一眼闫文松,跟着说道:“太傅说的是,这首诗句将画中所作也全都写到,情感上也表达到了,本太子看不比那位学子写的那首差。”
听到赵朗明所言,白晓池神色平静地瞥了一眼前者,心中却是呵呵一笑。心想,这首能够和我写的比吗?我的这首在我的那个世界可是历代文人赞不绝口之作,你竟然敢说不比我的差,还真是滑稽。
孔墨生冷然一笑,心想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里是诗会,较量的是学识,是文采,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切莫昧着良心胡说。”
闫文松自然听得出孔墨生的话中之话,当即怒气顿起,说道:“孔大师,此言是何意?难道是想说老夫与太子说的都是些昧着良心的假话。”
孔墨生坐回自己的位置,没有去看他二人,不予理会。
方奇插嘴道:“太子殿下,闫太傅,恕我直言,不管二位如何认为,二位似乎都没有任何权力去决定什么。”
这一言一针见血,犹如重击,击中在了赵朗明和闫文松的心口之上,令他二人说不出话来。的确,南楚的齐守云,东央的孔墨生以及北辰的代表褚旭荣才是此场比试的最后决判者,他们三人决定哪一方是最后的胜利者,那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其他无关人等所言皆是不作数。
“白学子,不知道这首诗的名字叫什么?”
齐守云忽然站起身来,看着白晓池问道。
白晓池看了一眼齐守云,想了想,然后回答了两个字,“江雪。”
齐守云心中默念了一遍名字,然后轻轻点头,面向众人说道:“这首江雪确实是略胜一筹,老夫的画作所要表达的核心便是孤冷,寂寞。而白学子所作诗句恰好表达了这层意思。所以,老夫认为这场的胜利者是白学子的这首江雪。”
孔墨生摸着胡须,面色平静,轻轻点头。
褚旭荣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说白晓池的江雪的确是更胜一筹。
这一场,北辰那边的学子所作诗句几乎皆是仅仅描绘了画中景象,有甚者连画中景象都没有呈现出来,南楚那边出的那首“雪寒天山道,江水冷人心。船行任去留,老骨去不回。”虽是不错,但很显然与白晓池这首江雪想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所以,最后名副其实的胜方是白晓池的江雪,是从未胜过的东央。
“老夫宣布,诗会第三场的胜方是东央。”
随着齐守云这一句话的说出,第三场的比试落下帷幕。
既然这一场,东央是最后的胜方,那便全员晋级。次之的南楚则淘汰一名选手,剩余三名,北辰那边淘汰两名仅剩一名,岌岌可危。经过这一场,东央这边,众人似乎都长长舒了一口气。往年垫底的都是东央,今年不再是东央,而是北辰,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姚紫烟白了一眼白晓池,然后看向孔墨生,说道:“怪不得今年见孔大师格外的自信,原来是东央出了这样一位优秀的学子,实在是令人羡慕,只是可惜呀……身患残疾。”言语之间满是对白晓池的蔑视和轻视。
如今的姚紫烟见着白晓池的眼神里尽是怨气。她虽然与白晓池并没有具体的仇怨,但因为冷风与慕容俊的事情,初见时言语争锋便是不悦,加之后来得知因为南宫小小打伤慕容俊之事,此时的她对白晓池血仇没有,积累的怨气却是不少。
慕容俊坐在位置上,神色随意,冷言嘲讽道:“是啊,即便是再有文采学识,但终究是一个残废,这一辈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面对二人言语间的冷嘲热讽,白晓池淡淡一笑,平静道:“我是一个残废不假,但是如果说我一个残废都比你们这些身体健全的人强,那你们这些身体健全的人岂不是连我一个残废都不如。尤其是那些还出生名门世家的,真是给家族丢尽了颜面。”
慕容俊知道白晓池言语间内涵的是自己,顿时气得站了起来,指着白晓池怒声骂道:“白晓池,你再说一遍,惹恼了本少爷,本少爷让你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姚紫烟寒声道:“白晓池,你当真以为凭自己的几分才学就敢这样跟我们说话?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闫文松面带笑意,语气温和地“劝说”道:“是啊,白学子,你确实是有几分才学,但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说错了话,得罪了人,否则后果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学子能够承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