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李先生声音清冷,却有一种藏不住的喜悦。
“行了行了”这么多虚礼,老者微眯着小眼睛,嘴巴一张,脸上的肉堆在一起,便看不见眼睛在哪。
“就你最古板了,老让人头疼,像小十一多好,对脾气。老者微嗔,说道。
“是是是”李先生忙不迭附和。
“剑南啊”说的重了些,我可都听着呢,毕竟是十岁孩童,怕是没几个能回答得让人满意。
“是是是,毕竟不是所有人如你这般天赋”老者看见李先生张嘴欲言,赶紧说道。
“老师,诡恶己经出现了,弟子怕是……”老者摆摆手。示意别说下去。
“百君十使己经出发”你待的时间太长,那些事,便交给他们,别人的事,我们不管。”老者咬了一口鸡腿,含糊不清的道。
“是”李剑南松口气,回答道。
“对了老师,从那孩子的记忆及体脉所察,有藤妖百足蜈的残留。怕是邪修又有动静了。”李剑南又说。
“妖修,邪修一起出现,怕是目的不纯啊。李先生轻叹一声。”
“我们看着便好,其他的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万道涯并不打算插手红尘事,只负责守护界障”老者咽下一口鸡腿肉,眼神淡漠。
“是,老师”李剑南回答一声
“好了,事办完快回来,你们这些孩子出去,我这老人家总是心里乱糟糟的,总想多吃几个鸡腿,越吃越没味。老者哀叹一声,便消失不去。
光芒散去,李剑南轻轻躬身,便又重新坐回躺椅上。他看着屋外的朦胧黑暗,轻轻笑笑,又重新看散着金光的纸卷。
夜幕降临,无星无月,只有微黯的青色光芒在清溪镇上空不时闪烁。
白轲跪在地上,脑中依旧回响着李先生的话,不曾散去。
夜晚的长鹿书塾没有点灯,仿佛在黑暗中静静沉睡。只有轻微的风丝丝刮动,异常凉爽。
白轲从地上爬起,身体竟有丝丝冷意。他看着四周散发着微微光泽的植物,并没有丝毫感觉感觉神异。一些全身散发着各色光芒小虫在植物中飞舞,驱散浓重的黑暗,只留下淡淡的昏色。
肚子响起咕咕的声音,白轲并未有什么动作,他穿过前后院的隔墙,穿过小桥凉亭,便进了自己的屋室。
白轲躺下身子,困倦便浓浓袭来,他并未点灯,整个屋室内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帮我,帮我”冥冥中,不知何起的声音在白轲耳边袭来,宛如轻风抚耳,飘缈不散。分不清男女之音,白轲从前从未听过,只是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什么?你说什么?”白轲大声问道。
他全身仿佛被捆住一般,无法动弹,脑中,只有一个虚无飘缈的声音。
“突然,一种温暖从白轲身体散出,那股温暖从他身体的每一处,每一个角落。让他如沐春光,如骄阳暖风的轻触。
白轲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黑暗和光明,在此处共存,却泾渭分明,一边如同最黑的墨色,一边,却如踏入光明之国般耀眼。白轲站在二者的分界处,一半身休是纯粹的黑色,一半是纯粹的白色,共生在一体之上。
世界如同瓷片般破碎,留下一个又一个黑色和光明的残片,它们满天漂浮着,数也数不清。
终于,它们不知为何,漫天而坠,一片又一片从天空而坠,每一个碎片都包含着一个场景。
各种名样的生物,不管是巨大,还是渺小,都被一种无边巨大的奇异阵法覆盖着,阵法亮着光泽,无数如利剑般的光线刺下,这是一场屠杀,宛如炼狱的屠杀,光剑落下之际,无数生物都身首异处,血内飞溅。不知屠杀了多少,生物比蝼蚁还多,眨眼间,一道万丈血海便出现了。
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它轻轻握住巨大的法阵,便破碎空间而去。
无数的画面都是这样,白轲愣愣看着,眼神呆滞。
画面掠过,从未停止。
却仍是单方面的屠杀,各种生物,也包括人类。
“这便是这世界真正的样子!”一种莫名声音又响起了
“弱者是没有生存价值的,你是我,你要强大,要更加强大”飘缈声音再次笼来,依旧亳无迹象。
白轲睁开眼,室内安静无声。
又是这些该死梦,他轻骂一声,自从三年前身体恢复后,他也便不再做梦,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重新开始做,′他感觉到一丝恐惧,却没办法。窗户半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竟洒下了皎洁的月光,如飘缈的月纱笼下。
他再也睡不着了,坐起身来,靠在床榻之上,眼眸向外望去。
一切都非常静谧,外边的小湖泛着粼粼光波,如一块巨大的镜子般光亮。木桥也微微泛着白,都是仿佛洒上了一层白霜。
白轲的心也静了下来,不知为何,这种女子才喜欢的朦胧之景,他也喜欢,还微微有些沉迷。
他想变强,不知为何,心中的这个欲望越来越强。之前,他真的想安稳地渡过这一生。可,心思变得如此之快。他也不知为何。
他不想碌碌碌无为地废去,也许是为了让自己更好活,也许还有其他想法,但那又如何?
他不想知道理由,他只想要结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