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同出师门兮花楼相争(1 / 2)

 “那个刘群啊不对刘宏啊,问你个事儿,你,你,去了燕国的栎城吗?”沈钟磕磕巴巴地说道。

“回禀武陵君,小人去过。”刘宏被他看毛了,有些不客气地回答道。

沈钟却不以为意,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问道:“那你见过宛阳公主吗?就是燕王最小的女儿。”

“宛阳公主?见过见过,当时正碰到公主出游,当时她撩起过马车的帘子,我的天哪,那容貌,真的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不为过,当时听说很多王公贵族,甚至帝胄皇子不远万里去提亲,那带着礼品,金银珠宝数十张牛车也装不下,而且提亲的队伍从王宫拍到了城门口,但是等他们从王宫出来一个个却都抱头疼哭,大喊苍天不公,暴殄天物什么的。”刘宏一听原来是想问公主啊,和自己想不一样,那口若悬河的本事又上身了。

“哦?这是为何?”沈钟听到那么多追求者时脸色还有些难看,但是等听到众人哭着出来,兴致一下子提起来了。

“嗨,别提了,我听那当地人说啊,这宛阳公主自幼虽然长得倾国倾城,但是得了一种怪病,据说不能与男人亲近,凡是亲近她的男人接触的地方就会冒出无数只虫子撕咬,当年她刚出生时,燕王要抱一抱她,左手刚碰到,瞬间凭空出现无数虫子,爬上了燕王的手臂,这燕王也是个狠人,见情况不对,右手抽刀断了自己的左手,那掉下去的左手瞬间化为白骨,啧啧啧,这事据说啊当时是燕王下令把接生的太医、宫女全被灭了口,但是纸包不住火,后来在民间越传越邪乎。这宛阳公主也就一直没嫁出去。”沈钟听的的起劲干脆止步刘基也只能跟着停下。

“那后来呢,北人不是信玄教吗?就没找玄教的祭祀们看看。”

“看了,听说还是带去龙都那里请的玄教大掌教看的,具体的我不清楚,不过当时一个路边大娘说他儿子在龙都那边当官,听说公主是被某个鬼王看上了,给她下了咒,等着哪天来娶她,不过我觉得是胡扯,估计宛阳公主就是得了啥怪病。”

“呼!”听刘宏说完,沈钟长呼了一口气,眼神有些落寞。

突然刘宏看到一个与沈乐极为相似的身影,赶忙说。

“武陵君,那啥小的也不知道你和宛阳公主的关系,不过你看,这公子交代咱们去看见见庄羽,咱们磨磨蹭蹭也不太好。”

“行,带路。“

两人兜兜转转在茶坊酒肆之间游荡,当走进一家叫做醉花楼的酒肆时,他们终于时找到了这位庄羽。

这个叫庄羽约莫二十出头,头上歪戴着白色冠带,一身穿的素白麻衣,涨红着脸,举着酒杯独自一个人半倚半卧地靠在席上,坐在二楼靠窗的一个角落里。双眼迷离,倒是那一把长须让人好不羡慕,他高声长歌,却是那梁地的名篇《长生叹》,虽然有人是不是投来目光,但是一般来二楼的大多是常客,自然是见怪不怪。

一旁小厮来来往往,客人们熙熙攘攘,街上人影错落,不愧是淮东城,三地交汇之所,虽然饱受战火,但是依旧是那般的繁华。

刘宏快步上前,一把将庄羽扶起。

“哪个混球,扰我酒兴,看打。”不止庄羽醉是没醉,转身就要拿手中酒杯砸去,可是酒杯离刘宏头还有几厘米,却是停下了。

“嘿嘿,我逗你玩呢,啊!原来是刘大相公,小生庄,嗝,庄羽,这厢有礼,嗝,有理了。”庄羽摇摇晃晃,把酒杯举过头顶,将屁股高高撅起,然后做了个一百八十度揖。那场面滑稽地,惹得周围的酒客们哄堂大笑。刘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想着武陵君在后面,还有公子也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看着,就不太好发作。

“你们笑什么,嗝,这是我老哥哥,嗝,刘群,他可是我大恩人,嗝,我庄羽,今天,嗝,来,我庄羽今天敬你一杯,嗝。”说着他就要上去搂刘宏。

刘宏突然发狠,一把抱住庄羽的腰扛起就向着三楼的雅间跑去。小厮刚想阻拦,他一把推开,三步并两步径直向着一个雅间钻了进去。雅间里,武陵君正在抿着茶水,不知在回味些什么,竟是连刘宏扛了个人进来也没察觉。

刘宏一把将庄羽放下,似乎是为了报刚才羞辱他的仇,刘宏放的时候格外手重,几乎是摔下去的。

“哎呦,你轻点!“庄羽揉了揉屁股。

“无礼,快来见过武陵君。“刘宏一把拉起他就要见礼。

“算了,免了吧,他就是哪个梁国狂生?庄羽?庶民见到王室为何不见礼。”沈钟对于这些个名士风流本身就不怎么感冒,特别是楚国朝堂上那些整天夸夸其谈的家伙,大多满嘴仁义道德,肚里空空如也。他微微抬起头,侧着身子问道。

没想到庄羽竟然一反醉态,整理整理衣襟,又捋了捋长须,打了打袖袍,正了正冠带,行了一个标准中原平民见王侯里。

“见过楚中军都护,太庙令,中大夫,先楚王第七子,武陵君沈钟,沈季康大人,臣庄羽,庄仲翔,梁国狂士,今日多有得罪,望请海涵。”

这可把武陵君给整愣住了,他本来想给这个醉起熏熏的家伙一点下马威,没想到别人倒是把自己官职头衔给报得清清楚楚。旁边刘宏也是愣住了,没想到这小伙子平时没谱的,今天竟然有些大不一样。

“不知大人召见小民何事?”

“骂你!”突然雅间的门被推开,来人穿着华裳礼服,戴着高高的冠冕,正是赵文,他面目肃然,不够一丝言笑,径直走入房中,向武陵君行了楚国臣子觐见诸侯礼。武陵君这下整蒙了,这家伙怎么来了,完了完了,以这两人的脾气今天非得打起来。刚要出言,赵文却摆了摆手,道:“武陵君不必说话,今日我既然到了这里便要好好骂一骂这个狂妄的梁国儒生。”这下沈钟只好乖乖闭了嘴,做个听众了。

“不知大人今日到此,要骂我什么?”庄羽,抖擞了精神,微微作揖鞠躬,问道。

“骂你无礼。”赵文一字一顿,眼神更是凌厉。

“不知大人说我哪里无礼?”庄羽毫不示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