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个酒店？”

“牢房。”

“？”

不料，过了一两月，厂里大举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有人悄悄告诉小蔺：你代他喝酒的那乔工，是名牌大学五十年代的大学生，符合政策规定，准备出任厂长，你何不趁此机会，去找找他。

小蔺心想：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世事茫茫难自料，清风明月冷看人；人在飞黄腾达时，早已忘却卑贱落难穷途潦倒时候，当了大官就耻与工人为伍的人也不少，岂会想到我们普通工人，况我与他不过一面之交，胡乱去找他岂不是自找羞辱，遂把此事忘却脑后。

过几天，江秋来到劳资科，见个人围住薄尊葭科长，各自申述要调动的理由，有的要换工种，有的调出去，有的要调进来，薄科长不耐烦了，便喝道：

“现在没空，明天再来！”

江秋便喊道：“科长，我有厂长指示。”

“厂长怎么说的？拿来我看看。”

“只说了一句话，‘滚出去！’”

旁人哄然大笑，薄科不由得抬起头，打量一番问：“你叫什么名字，哪个车间的。”

“焊接车间蔺江秋。”

江秋想必定会被臭骂一顿，不料薄科长却道：“你跟我来。”

到了一间无人的会议室，薄科开门见山说：“新厂长来和我打过招呼，说你是可用人才，组织科准备下调令，任命你到基建科先当副科长，待有成绩后再转为正科长，可惜你没有文凭，所以只能一步步来，你还有什么要求。”

“谢谢科长，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有个未婚妻柳梦娇，现在厂里做临时工，能否安排转为正式工，不管做什么都行，就感激不尽了。”

“可以，趁着最近厂里产品转型机会，个别插入没有问题，马上转为正式工，先到食堂干炊事员，以后有机会再调整。”

江秋做梦都没想到，不几天梦娇顺利进入职工食堂，成为一名职工，花了很长时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办成的事，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他心里很清楚，是谁的力量在起根本作用，不久梦娇又调到供销科作保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