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基建支部蒙荠青支书,告诉忽然已经当上了基建科副科长的江秋:最近支部讨论了你的入党申请、提干问题,其它人都批准了,就是你暂时没批,支委们觉得你还年青,突击提拔太快,经验少,需要在锻炼一下,加上对你不太了解。
“支书请放心,我一定接受组织的考验,改正缺点。”老蔺的眼里充满了希望和信心,私下却以为:年纪轻也可以成为不批准的理由,比我还要年轻、平时老好人,谁都不得罪、什么也不干的很多普通青年,早都已经是组织一员了。
走了几步的蒙支书,忽然又回头:“老蔺,财务科有个出纳严绮丽,他们科长说她账目不清,差了几千元,在事情没有搞清之前,不能在财务科,暂时安排在基建科,做些后勤杂务或小工,等事情搞清楚后,再作决定。”
“是,支书。”
这小严很年轻,说不上漂亮,但有几分姿色,又有几分妩媚动人,到施工班不久,就与各男组员混得很熟,一天,和江秋闲聊时诉苦:“你们科长卓赋,这老鬼对我垂涎三尺,几次动手动脚不成,恼羞成怒,刻意整我,老蔺,你帮帮我。”
“这。”江秋面露难色。
“蔺副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发现卓科长经手几笔款项没有去向,你应该去向组织反映。”
“你确定吗?可不能乱说,必须要有证据。”
“我就是搞财务出纳工作的,岂能瞒的了我。”
“你为什么不去反映。”
“他是支部副支书、组织委委员,又是科里第一把手,是厂里某副厂长亲自点名来这里当科长的,厂组织委支书是他的同学,你说我找哪个好,而且人家也不会相信我,弄不好还要说我诬告,你说我敢吗?”
“我不信,在社会主义国家里,在领袖的领导下,一定会有坚持原则的好人,‘要斗私批修,’要同坏人斗争到底,‘斗则进,不斗则退’。”
“对呀,你是一个真正的主义者,你一定能帮我查清这件事,还我一个名誉,回到原岗位,成天在这干该死的工作,烦死了。”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怎么斗得过他们。”
“你行的,上次你查原车间副主任的贪污案,主要靠你,立了大功,我很钦佩你,在向资产阶级法权斗争面前,你敢于反潮流,不退缩,而且,据我观察,虽然你不知是从哪里飞来的副科长,却空有其名,没有实权,也没人听你的,你要是不做出些成绩来,今后还怎么混下去。”
听了这一番鼓励人心的话,不由得慷慨激昂说:“你让我想想,不过,你把事情再说详细一点,主要是拿出证据和找出证人。”
“我要是有充足的证据,还找你帮忙调查干什么?”
“至少也得制定一个完整周密的调查计划。”
小严走后,科里工会郑疏桐主席劝道:“你知道这财务科的小严贪污案是真是假,或是背后什么来头,或别有他意,人家给你说些好话,你就贸然参与,我是不忍心看你累次吃亏,不得不善意提醒。”
“郑师傅你说得对,也许她在利用我,可无风不起浪,我得顺藤摸瓜,说不定会有结果,
也许会失败,但为了社会主义大业,个人损失是小事。“老师傅暗自叹口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