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吕神情有些怪异,笑喊道:“妥,妥的很啦!大家心知肚明,有什么不妥的!”
“吵什么吵!”柯志松大喊一声,两人安静下来,罗义君好声说道:“老侍郎,你别着急,末将会查个清楚。”
接着罗义君又朝着吴管家问道:“你进大厅时看见柯炎离开,是否有看见他的正脸,确认他就是柯炎。”
吴管家回道:“我没瞧见炎老爷正脸,不过那身形跟炎老爷倒是一个模子的。”
罗义君说道:“你进大厅所谓何事,后面的时间与柯吕待在大厅又是为何?”
吴管家说:“吕老爷中午的时候让我去账房算下上个月在县城里打下的应票,我就一直待在账房里算账,直到吕老爷叫人让我去大厅报数时我才走开。”
罗义君略加思索,对着柯志松说道:“老侍郎,麻烦你派个人去把柯炎生前常用的那个书箱带来,我要要看看情况。”
柯志松下了令,很快就有两个小厮从死者屋里推出那个带着舆轮和把手的书箱。
罗义君打开书箱,里面满满装着藏经纸装订成的书本,书页泛黄,罗义君将书箱腾空,又翻了些书本,没察觉到有何异常之处,随后说:“柯圭,你今天最后见到柯炎又是什么时候,之后又在做些什么。”
柯圭神色自然,回道:“我也是中午是听见哥哥嫂嫂双眼复命,来这院子里看望过他,之后听见叔公要回来,便去自己屋里待着,一直在书房里看书。”
罗义君又问道:“可否有人能证明?”
柯圭摇摇头,回道:“我一直独自一人在屋里,我看书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我夫人和院子里的下人都出去了。”
罗义君点头回应,转过身,朝着陈松寒问道:“陈公子,你呢。”
陈松寒右手托着下巴,在想着刚才几人所说的话语,罗义君说话声音较轻,一时竟未听见。
罗义君又问道:“陈公子?”
陈松寒一下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罗义君,说道:“怎么了。”
罗义君笑道:“陈公子今日见到死者又是什么时候,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陈松寒说道:“最后见到伯父伯父在正午时,我们吃过了饭,伯父唤我随着柯郯出去迎接柯侍郎,当时我和柯郯出去后时辰尚早,便随着他一直在山庄里闲逛,这一点柯郯醒来即可证明。”
罗义君点点头,对着柯志松说道:“老侍郎,今天就先问到这里,末将再去庄子里逛一逛,你好生休养,莫急坏了身体。”
柯志松已无力回话,只是对着罗义君应了一声,随后让那白袍男子带着他去休息。
罗义君也出了院门,院子里的人很快就都散开了。
陈松寒只身一人坐在院子中间,右手放在石桌上,食指与中指有节奏的敲在桌面上。
想到了,陈松寒也起了身,走出了院门。
独自在甬路上绕来绕去,走过了一个个月洞门,终于是来到了大厅门前,陈松寒抬头望了眼高挂在门上的那块匾额,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家和万事兴,低下头,走进大厅里。
大厅两侧各摆放着七张八仙椅,正中板壁上挂着一张巨幅的山水泼墨画,下面摆放着条案,条案两旁的主位上又各置放着一张椅子。
陈松寒在大厅里来回走动,仔细瞧着各处细节,始终没有什么收获。
一人也走进大厅,来者是罗义君,陈松寒遥向他问了好,罗义君走到他身边,笑问道:“有发现什么?”
陈松寒摇摇头,罗义君又问道:“你为何会特意来此处查看,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陈松回道:“之前柯吕一口咬定没有在死者的房间里杀人,我便想到,他会不会是引开众人注意,其实是在这个地方作案,再把尸体给带到那屋子里。”
罗义君颔首道:“我也这么想过,所以刚才直接来了这里,不过却没有找到什么痕迹。”
陈松寒问道:“假如柯吕在此处作案,要找到什么证据才能证实这一点?”
罗义君回道:“首先是血迹,其次是凶器,如果柯吕在此处杀人,即使他事后抹干血迹,之后还是会有血气弥散开来,你我同为修行中人,末将只是元虚境界的武夫,精魄比你稍微强韧,你是气修,是否有察觉到此处和气较外界不一,有何异常?”
陈松寒流转黄庭中的气息,天地间的和气来往自如,并未发觉有何可疑之处,只是说到没有。
罗义君回道:“这就是了,我也是这么觉得,这大厅里倒没有什么稀奇的,要说稀奇就脚下这人心石挺古怪,冬暖夏凉,还是一块块铺上去的,陈公子,你有没有见过这等玉石?”
陈松寒自然没有见过,两人随后也没什么好聊的,一会罗义君便又走出了大厅,陈松寒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反复想着刚才罗义君所说话语。
恍然间,陈松寒如有所悟,起身跑到那板壁下的条案前蹲着,看见了一堆灰尘。
果然如此。
陈松寒出了大厅,朝着柯郯的宅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