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农民最大的爱好就是用一些低档油彩摸红了脸,沾上假胡子,和乡下女人妻呀妹呀的唱花灯。我曾经有幸看过他演出一次,他正和一个大妈级的女人哥呀妹呀的唱,唱的又响又大声,黄牛叫,很卖力。因此我嘲笑过他,他说;“自娱自乐,自己高兴就行。”
我很佩服他的乐观,这不能不是一种生存之道。
乡妇女主任付晓华,一个丰满漂亮的小少妇,二十八岁,妖娆妩媚。能迷死人,据说政府里面她当半个家,原因是和马农民有一腿。干部作风虽然是党委书记的课题之一,但是初来乍到,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凭实据,而且,民不举官不究。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暂时把他摆一摆,以后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再说。比起沙坝乡一万多人奔小康的大事来。他微乎其微。在者,新官上任,就拿乡长开刀,于工作不利。
进过一番考察。我发现沙坝乡还停留在传统农业的劳作上。土地的价值没有充分发挥出来。沙坝乡和任何地方一样,存在招商引资的问题,不引进几个大的项目。沙坝乡要想翻身谈何容易。我和马农民商量,山区的土地存在广种薄收的现象,浪费严重,土地面积和他的产值严重不符。能不能拿出一部分土地来,投资其他项目。马农民说;“土地不行,只要有好的项目,可以利用荒山进行开发。这样成本比开发土地要低。”
提到荒山利用,我忽然想起前一个时期,我当办公室主任时,曾经收到民政局送来的报告,为了坚持殡葬改革,原来的公墓已经不能满足需要。需要建新的公墓。我记得批了。不知落实的怎样。公墓属于半企业半事业性质,经济效益极好。如果能够引进了。沙坝乡有大片荒山,能满足公墓的需求。我把想法和马农民谈了。马农民十分感兴趣,问我路子怎么走。我说;“我们党委负责牵头。具体工作,你们政府去做。”
马农民坚定的说;“行,只要刘书记把项目拿过来,我们一定把他办好。”
我打电话给钱小康。问他公墓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钱小康说;“正在跟朱家梁子谈着。现在正在考虑修路的问题,交通局能不能补助一部分,”
我说;“别谈了,把那个项目拿到沙坝乡来搞,沙坝乡条件优越,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钱小康说;“刘主任你也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才去沙坝乡当几天书记,就忘了朱家梁子。”
我说;“朱家梁子的核桃也初具规模。毁了怪可惜,修路费和青苗赔偿不是一笔小数字,沙坝乡交通方便,荒山成本低,投资沙坝乡比较划得来。”
钱小康说;“明天你在沙坝乡等我,我叫上几个专家一起来考察。如果满足得了条件。可以考虑”。
我说;“钱小康你别卖关子,不是就建一个亡灵小区吗,有那么神秘?”
钱小康说;“你不懂,这里面的名堂多着呢。学问也大。”
第二天。钱小康带来几个人,号称专家团,轰轰烈烈的来了。为了拉住钱小康。马农民在沙坝乡一个出得了台面的饭馆里摆了一桌。到一家养野鸡的农民家买了一只,冒充野味,又在一个茅台瓶里第n次灌满老白干。招待了钱小康带来的专家团。大家喝的半醉半醒的时候,马农民带上他们。满山遍野的去转,每到一处,专家团就拿出罗盘和指北针看风水。算阴阳,打对山。
我问钱小康;“这就是你带来的专家团?”
钱小康说;“是呀。”
我说;“怎么我看就像几个迷信先生。”
钱小康说;“是呀,不过现在不叫迷信先生,而是叫做风水学家,现在社会上就流行这一套。风水不好,没有人来。到时候投资收不回来。问谁要去?我请来的都是名人,你看中间现在看罗盘那个。易学大师。给公司看一回风水取一个名,酬金十万。光这公墓的向直,就有许多学问,阴打高山阳打凹。活人的小区,向直要对着山凹,公墓的向直,要对着山尖,不符合这个条件不要,地理位置跟活人一样,依山傍水,不符合的不要。”
我说;“风水有这么灵?”
钱小康说;“当然。你没有听过一个传说?说的是sc一对父子风水师看到蛇山有龙像,父子二人分别从蛇山阴阳两面撵着风水来,一直撵到昆明。儿子脚力快,早到。在宝地上放了一枚铜钱。爹后到,插了一根针,结果,针就插在铜钱眼里。儿子心想这么好的宝地,如果把他爹葬在这里。自己必定做皇帝,于是趁爹不注意,把他爹打死,草草埋葬在宝地上,急忙赶回sc去,结果回到sc他儿子已经做了皇帝,封了他一个不疼不痒的太上皇。你说灵不灵?”
钱小康企图用着传说来说服我,
我说;“钱小康你信吗?那不过是一个传说,这样的话也来胡弄我?”
钱小康说;“你信不信不要紧,关键是老百姓要相信。他们祖祖辈辈相信人靠三快土,宅基地。坟地,种植地。三快地站据好位置,不愁不发家。”
对于钱小康的风水理论,我感到高深莫测,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