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农民的第八瓶假茅台喝干后。公墓地址终于定下来,定在一片缓坡上,前面是一个水库,因为是湿地,植被非常茂盛,从缓坡上放眼看去,很远的地方,一座高山凸起。山尖隐在云雾里。左右两边山头。排列有序。拱卫着他,那座高山就有了一览众山小,唯我独尊的感觉。我佩服风水大师的眼光,远山近水,风景如画,不要说修公墓,就是在这里建一片农家乐。也会引来游人如织,顾客盈门。风水大师说;“凡是花甲以上的老人葬在这里,都会子孙发达,家道兴旺。”
钱小康附在我的耳朵上说,;“请他们来,要的就是这个广告效果,有了风水大师给出的决论,不怕那些相信风水的人不对这里趋之若鹜,挤破头的把过世老人送到这里来安葬。”
风水大师又指着缓坡中间一快凹进去的地方,远看像一张放大的单坐沙发,大约有三亩地,说;“那里是这块风水宝地的精华,每一尊墓地,要价不能低于五十万,越靠里边越贵,可以考利一到二百五十万。正中的一尊,要价不能低于三千万。谁家要是把满六十岁以上的过世的男老人安葬在这里,子孙如果当官,贵不可言,如果经商,富甲天下,气死石崇。”
石崇死了一千年,再气死一回也不为过。不过气死石崇不容易,皇帝的舅子从国库里借来一座珊瑚。目的就是要把石崇气死,结果石崇没被气死,差点反倒把自己气死了。
石崇后来也是死在钱上,仗着自己腰包鼓涨,有几个钱。敢和皇帝老儿争女人,不死才怪,钱和权自古相依为命,钱靠权保护,权靠钱支撑。但钱在权面前,历来要矮一个头。只有屈从的份。
风水大师又交代;“中间这座墓。正前方宽两米,长一百米内,不能修墓。不能动土,否则破了地气,断了龙脉,就不值钱了。”
马农民乐呵呵的听着。吩咐办公室主任记下来,我知道他在打肋巴算盘,他的小九九历来算的精。山坡不值钱,一亩地目前的价格就是五千块,一千亩山坡。也就五百来万,一尊坟就三千万,如此说来,不是在这里修墓地,是在这里修金库!
钱小康也在算,他打算一期工程投资一千万,还担心资金不好回笼,不料三亩地产生的效益几乎近亿,他乐了。开金矿也不过如此!想当年李逵提着板斧在路上劫道,对此也望尘莫及。估计会被活生生气死。
我也在算了,主墓占地二百五十平米,三分之一亩强,既然三千万,真是天方夜谭。
不过保险系数有多大。只有天晓得!
大的方针定下了,具体的事情就由马农民他们政府去操作。因为我一来就给沙坝乡引进了这个大项目。马农民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凡事对我高看一眼。
李林打来电话,各乡镇要把二季度的工作总结报上去,由办公室汇总后报给县委h县政府,这是例行公事,县委县政府就是靠这些报告掌握全县的发展情况。这几天只顾墓地的事情,把这一档子事忘了。李林说;“刘书记,全县各乡镇都报上来了。只有你们沙坝乡没有报。希望你们不要拖大家的后腿。最迟明天报上来。”
我打电话告诉王卉,今晚不回去了,要开会。总结二季度的工作。王卉说了一声晓得了,交代我几个注意事项就挂了。
乡镇的党委和政府没有县里分的清,大家共同在一幢楼里办公,为体现党委是领导。高高在上。党委办公室在三楼,政府是事务性质,找政府办事的人多,占据一二楼。会议室只有一个,党政共用。
全乡主要干部,村主任出席会议,由我主持,大家并没有嫌我年轻没有工作经验。农民的习性是喜欢小道消息。每来一个新干部,就喜欢弄清他的来龙去脉。包括逸闻趣事。最好有点风流韵事。茶余饭后,互相卖弄,多一分笑谈。还喜欢给他们划线,谁是谁的人。知道我是武书记金正贵一条道上的,大家就对我另眼相看,谁想升迁不往这条路上挤?恰恰当官的没有一个不想升迁的。巴结好我就等于拿到进入这条升迁路上的门票。
因为村主任和大部分乡干部的家都在农村。虽然村村通了简易公路,但是乡村道路没有路灯,夜里黑灯瞎火不好走,为了照顾他们,我一般不在晚上开会。再说,把王卉一个人放在家里,我心里也有点那个。十点钟,我早早的散了会。因为要把会议内容归纳整理,我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马农民因为他们村的一个主任来开会,又是他老表,磨不开情,开上他的夏利,搭上老表,一起回家了。
我是第一次在沙坝乡政府过夜,没有自己的住处,妇女主任付晓华说;“刘书记你今晚怎么睡?”
我开玩笑说;“躺着睡。”
付晓华说;“谁不是躺着睡,只有种马才会站着睡。”
自从我来到沙坝乡,付晓华对我不错,有事没事,都喜欢到我办公室坐坐,帮助扫个地打个水什么的,我的办公桌从来一尘不染,几乎把我的办公室主任架空了。我和她一来二去也熟了。不时也开一个玩笑。要记住,是男人,都不会拒绝美女。再者,谁当官不喜欢下边有一群抬轿子吹喇叭的。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付晓华是一个工作能力极强的人。为人也很热心,要不然,单凭和马农民有一腿是当不了政府的半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