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和星期天,学生都放假。坦克没有生意可做,被动的享受起双休日,这和我的休息时间吻合,两人睡到自然醒,十点钟起床,洗漱完了,打一个电话给我妈,说中午我和坦克要回家吃饭,叫他准备一下,多做一点饭菜,我妈我爸对坦克不陌生,听说我们要回家吃饭,高兴得不得了,我妈一连声说好好好,又说;“我这就去买菜。”
我还听到她在电话里呼喝我爸的声音。让他赶快收拾一下家里,说儿子和他的同学一会就回来,别给儿子丢脸。我爸唯唯诺诺,听来也高兴。
哎呦我的妈呀,儿子又不是圣驾还朝,不过回来吃一个饭,你搞那么隆重干什么?
我和坦克先到我爷爷奶奶家,准备给他们补充一些食物,但我爷爷奶奶年事也高,对肉食油腻的东西不太喜欢,只是给他们买一些果蔬一类的东西,我奶奶说;“蔬菜水果图的是一个新鲜,现买现吃好,储存在冰箱里的不鲜甜。”
我们也只好作罢。好在爷爷奶奶的性格一向与世无争,一点点收获就容易满足,家宽不如心宽,健康的心态带来的是身体健康安泰,两老身体都还硬朗,奶奶迈着小碎步到农贸市场买蔬菜没问题,何况和小贩们头高头低的讲讲价钱也是她们的乐趣。爷爷没事就去找老乡摆四川龙门阵,奶奶去听她的云南花灯。
坐下和我爷爷奶奶东拉西扯的闲聊一会,十一点钟了,我奶奶要留我们吃饭,我说;“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吃肉,就你们那种少林伙食,我吃不饱饭。”
我奶奶说;“你要在这里吃饭,奶奶到下面馆子里给你炒肉吃。”
我说;“算了算了,省得麻烦,我妈已经做好饭等我们俩了,我们还是过去吃。”
我奶奶看留不住我们,只好放我们走。
因为我当了干部,虽然我在机关什么也不是,但我妈就是这样认为的。宰相府的仆人七品官,我在县政府工作,也算是在衙门里出入的人了。别说我妈,就是马院长不是同样把我当做领导看待?我又带来坦克,我妈我爸都知道他和我是铁哥,所以中午饭准备的极其丰富,几乎达到了宴会的标准,摆了满满一桌子,油炸排骨是特别的多,我和坦克大快朵颐,啃得嘴角直冒油。坦克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说;“回家的感觉真好。”
我妈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大吃大喝,高兴的一直合不拢嘴,说;“以后你们就常回家看看。”
我妈的意识里,坦克俨然成我家的一份子。
回到出租房,坦克说肚子受不了,叫上我出外面走走消消食。我同意他的提议,一起走出出租房,电话突然响起来。一看是四眼臭手的,我说;“四眼臭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四眼臭手说;“耗子。昨晚回来,坦克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说:“在,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脱。”
四眼臭手说;“告诉他,明天晚上六点钟。在得意楼二楼一号包厢,我有重要事情发布。”
我说;“什么事情能不能透露一点?”
四眼臭手说;“机密。按时到达,一定给你一个惊喜。”
说完关了机,坦克骂了一声;“四眼臭手,你给老子卖关子。”
我说;“会不会四眼臭手要重组球队?”
坦克说;“不会吧,现在大家劳燕分飞东逃西散的,不可能召集在一起,再说,长时间不打球,腿上的赘肉都长出来了。谁还能够跑得动。”
听了坦克的话,我也感叹的说;“廉颇老矣。所幸还能吃饭。”
坦克说;“不猜了,伤脑筋,反正是一个好消息,至少明天晚上有一顿好吃的。”
我们瞎扯了一阵,猜不出一个头绪,索性不去理他,两个人顶着阳光往前走了一段路,见徐所长和徐嫂套着手走着,徐所长右手提了一个纸袋,显然是刚刚购物出来。能有老公陪着压马路,徐嫂十分的陶醉,幸福像春风一样荡漾在脸上。我远远的招呼说;“徐所徐嫂,好兴趣,你们难得清闲一次,不会高兴的忘了吃饭吧?”
徐所长说;“还真是,我从来没有按时吃饭的意识,现在几点钟了?”
我说:“一点了吧。”徐所长说;“走走,我们一起吃饭,我有好多事情要问你。”
我说;“我们刚刚吃过,吃不进去了。”
徐所长说;“吃不进去你坐着,我们谈谈话总可以吧?是不是当了领导就端架子?”
我说;“徐所你说这话太见外了。我和你什么关系。”
我们相跟着到了一家饭店,我一进门就张罗点菜,我说;“今天休息,喝一杯不?”
徐所长说;“你会喝酒了?”
我说;“不会,但是我有陪你喝酒的人。”
徐所长嘲讽说;“我还以为工作一个月就进步到会喝酒了。”
我说;“那里。来两瓶啤的吧。”
徐所长说;“难得放松,加之盛情难却,就一瓶啤酒。”
我要了两瓶啤酒。两厅果露,四个人各一方,我给徐所长简绍说;“坦克,我铁哥。”
又给坦克说;“这位就是我常常给你说起的徐所,一个正派又勤勤恳恳的人民卫士。也是我今生最佩服的人。”
坦克连忙恭维说;“久仰久仰。”
徐所长举起酒瓶,和坦克碰了,各干一口。问我;“你和前次保释的那个人什么关系?”
鉴于我和徐所长的交情,我不便隐瞒什么。把和赵永刚从公交车上认识和后来的关系讲了一遍,徐所长听了赵永刚和警察唇齿相依唇忘齿寒的话后。轻蔑又气愤的说;“什么谬论?一个小偷,也敢和警察平起平坐,相提并论。真不知天高地厚。”
我说;“跟警察平起平坐算什么?赵永刚还说他干的事是和纪委反贪局一样的工作,每天战斗在反腐最前沿。只要党需要,他随时可以把贪官揪出来。”
当然,有些事情我不敢讲,你一个派出所长怎么了?赵永刚一个小偷头子,号称赵总不说,还配备了女秘书,还有专职驾驶员开宝马。你开一辆破越野车还随时被小报记者盯着。担心曝光公车私用。赵永刚不但在昆明主城坐着宝马霸着半边天耀武扬威发号施令。安明县的事你徐所长官卑职小权力有限,鞭长莫及了吧?可惜那儿也是赵永刚魔爪可控的地方。真要犯了事,你那辆越野车连宝马的屁都闻不到,雕塑人的驾驶技术我又不是没见识过的!当我说出赵永刚把偷来的钱捐献给家乡建小学时,徐所长的情绪稍微平息了一些。并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有些干部,的确太腐败,干了一些不如小偷的事,也至于引来如此屈辱,连一个偷儿也敢歧视我们的政府官员,可耻呀!这么说,是你关照过他,才换的我们辖区的平静。”
我没有回答徐所长的最后一句话。对于这样的明知故问,我一般是冷处理。
最后徐所长问;“你到安明县,在哪一个部门工作?”
我说;“民政局。”
徐所长几乎吃惊的说;“什么?民政局?”
我说;“是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徐所长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真是冤家路窄呀。”
再要追问,徐所长就不说什么了。只是说;“好好干吧,我相信邪不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