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欣欣送到幼儿园，在幼儿园门口分了手。我又无聊起来，掏出手机给肖潇打电话，看她能不能逃个班陪我到处溜溜。连打两次，傻妞都在和别人通话，也不知道她哪有那么多废话跟别人说。觉得无趣，自己收了线，蔫蔫的回到出租房。

打开门一看，吓了一跳，坦克满脸青紫，趟在沙发上哼哼，见我进来，声音越发悲惨越发大。我说；“坦克你怎么了？”

坦克说；“我今天扫帚星照顶了。被人打惨了，”

我说；“究竟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说？”

坦克这才告诉我，今天早上他依旧到国信大分校去画女生，才画了一张，出来十几个小太哥，一个个要坦克为他们画像。坦克说；“我只擅长画女生，男生我画不好。”

小太哥们不依他，说；“你是怕我们不给你钱吗？”

坦克说；“那倒不是，主要是我不会画男生。”

小太哥不干了，说“如果不会画男生，就不准你在这里画女生，远远的滚蛋。”

坦克无奈，只好勉为其难的给他们画。结果画贯了女生，不知不觉就把那人的胸脯画高了，男生一看胸前多了两坨肉，大声叫骂道；“你当我是鸡胸呀，你竟敢侮辱我们，把我们画成女人。”

说完不由分说便一齐开打。眨眼之间，坦克的所有画具变成了垃圾。坦克说；“你们怎么不讲理。”

为头的一个说；“我们就不讲理你要怎么样？小爷早就看你不顺眼。今天特地抽空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角弯什么事脸长。”

说着就朝坦克又一拳挥了过来。坦克招架了几招，终于寡不敌众，落荒而逃，鼻青脸肿的回到家。

我一听，不觉无名火起，天底下还有如此欺人的？我说；“坦克你跟我走，今天不把公道找回来，我他妈咽不下这口气。”

坦克说；“算了耗子，大丈夫能伸能屈，吃点亏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忍了吧。”

我说；“你怎么变得这么怂！”

一把把他拖起来。说：“你如果害怕，远远的站着，我只要你去指认个人，其他的事情不要你管。”

坦克站起来说；“哪有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叫上王八，孙子电杆，四眼臭手那小子不知在不在昆明，不行连小二黑也叫过来，咱们也给他来一个人多势众。”

我说；“你要建立军队呀？和尚养儿子，连累众人，咱们谁也不叫，就我们两个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办。”

坦克无法，不在提叫人。

我说到这里拉着坦克就走。好在坦克仅仅是皮外伤，行动没有大碍。

来到国信大门口，一个小太哥正好迎着我们出来，隔着五米就要碰头，小太哥猛可的见到坦克，翻身就往国信大里面跑。坦克说；“这个就是参加打我的，他一定跑回去叫人了。”

我说：“正愁找不到报信的，让他去吧，我们在这里以逸待劳。”

果然一会儿，大约有一二十个人，簇拥着一个人出来。坦克见了说；“耗子，中间那个就是他们的头，刚才打我的，现在来的比刚才打我的人更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走为上计，跑吧。”

说完就要开溜，我拉住他说；“你是不是被他们打怕了，临阵脱逃？”

坦克说；“如果和他们硬拼。我俩肯定死无葬身之地，还是撤吧。”

声音有点颤抖，又有了几分哭腔。我说；“怕什么，狗多吃不了豹子！”

坦克嘟囔道；“非洲草原上鬣狗多的时候，狮子也会退让的。”

我说；“你站远一些，这里有我，打一个够本，打一双赚一个。”

坦克看我坚定不移，雄心也鼓起来说；“耗子你别看不起人，咱们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说着紧靠我站着，我感觉他身子有越发抖得厉害。

我表面沉着，心里也在算计，要对付这么多人，应该怎样拿捏，出手轻了，制服不了他们，出手重了，必有损伤，刑事责任不说，光是昂贵的医疗费也承担不起，我心里踌躇不安。

那帮人隔我们大约三十米了，我感觉中间那个人一点面熟，但一时有点看不清。娘的，四年大学把小爷的眼睛又抬高了好几度。我除了看书写字外，一般情况下我不带眼镜。就在我模模糊糊看不清时，耳朵却听到一声；“清水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着声音，中间那人就向我跑来。大约隔十来米我终于看清了来人，我说；“韩人渣，怎么是你？”

坦克付在我耳朵上说；“刚才打我的就是他！”

韩人渣本名韩人杰，他爸爸妈妈和我爸爸妈妈一个单位，我们从小住在一幢楼里。韩人渣小我四岁，是我最忠实的跟屁虫，我跟别人干架时，他负责摇旗呐喊，敲锣打鼓，是我手下一个得力的小喽啰。我从跆拳道，散打和捕俘拳学来的武术，几乎有一半多传授给了他。他爸爸妈妈因为单位不景气，双双下岗。在极端绝望时，他爸爸妈妈破釜沉舟，到社会上破罐子破摔，东抓西捞的做生意，不想天无绝人之路，既然发了财，买房子搬出去住。我有好几年没有看见他了，几年不见，想不到他凭着我教给他的几招三脚猫功夫，就在这里混成了王！

韩人渣一群人来到我面前站定，我说；“韩人渣，你邀哟这么多人来，想欺师灭祖呀？”

韩人渣说：“不敢不敢，清水哥我们怎么敢对你不尊。”

说着转回头招呼道；“这就是我们的祖师爷。”

后面二十来个人，一起打躬称呼道；“参见祖师爷。”

我一下蒙了，不知道身处那个朝代，怎么凭空有了这么多的徒子徒孙，一个伶俐一些的徒孙说；“祖师爷，我们韩大哥可尊敬你了，给你立了生死牌位，早晚供奉着，我们每次有行动，都有拿出来参拜，让我们叩头作揖，借助祖师爷的保佑，我们每战必赢。”

他刚说完，二十几个徒孙一起喊；“祖师爷的大名，如雷贯耳，雷鸣电闪，雷厉风行，雷声滚滚，天打雷劈……。”

这让人想起天龙八部里的老怪丁春秋和他的弟子，我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我说；“停！，雷雷雷。雷你们的头，都什么乌烟瘴气。韩人渣，生死牌位是怎么一回事？”

韩人渣说；“其实有什么，我就是想念清水哥，把你的名字写在一块木牌上，平常压在枕头下面邪气，晚上不做恶梦，有行动时。拿出来让他们参拜参拜，哄抬人气，产生一点向心力和凝聚力，鼓舞士气。”

我忽然想起无底洞那个同类师姐，汰，人家叫我耗子，我怎么就和老鼠精扯上关系了呢？

她在洞里供了托塔李天王和那吒三太子的牌位，被孙猴子发现了，跑到天庭去打滚，惹了天王父子一身骚。我说；“你利用我的名气组织小集团，黑社会，这是罪，我会被你们连累死的，你赶快把什么牌位毁了。”

韩人渣说；“哪有清水哥说的那么严重，我们几个集在一起，不过打打球，吃吃酒，逗逗小女生。”

我说；“逗逗小女生还不严重，强奸罪都是往重里判，轮奸罪更是牢底坐穿。”

韩人渣流里流气的说；“哎呦，清水哥，现在的女生一拨一拨的往我身上扑，他们不强奸我我就谢谢了。我现在人都累垮了，还有力气强奸他们，我巴不得他们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