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离家入住(2 / 2)

我说;“这么长时间。黄牛都能吃完一头。”

毕竟是老朋友,坦克发现了我声音弱弱的,问我;“耗子你怎么了?”

我把拉肚子的事告诉了他,我说;“快要拉死我了。”

坦克说;“耗子你千万别死,要死也别在这屋里死。你知道我最怕鬼了。你死在这屋里,我就不敢住了,你让我到哪里去租这么便宜的房子?”

我骂道;“坦克你别没有人性,还不对我採取点措施。”

坦克这才恍然大悟。先给120打了电话,又发仆告一样分别给同学朋友挨个打电话。电杆答应知道了。他和花敏敏刚刚新婚燕尔,正是一夜千金的兴头上,他是指望不上了。孙子回话说明天一个案子要开庭,他要加班整理材料。王八在两百里外的一个地方谈业务,正在酒桌子上应酬。四眼臭手在广州,坦克转述说;“四眼臭手表示对你的病情严重关注,如果万一了,他表示沉痛的悼念。”

我心里说;“四眼臭手你也太提前了。”

但这话不知是四眼臭手的原创还是坦克的跟帖,我估计八成是四眼臭手的话被坦克演义了。

坦克打完了同学的电话,又问我家里的电话。我说;“千万别让我家里知道,特别是我爷爷奶奶,他们要知道宝贝孙子病了,一着急还不先跑那边去了,那才是真正的哀悼。”

不一会肖潇就来了,这妞穿一身睡衣。估计是刚换好衣服准备睡觉,听见我病了,来不及换回平常的衣服就慌慌张张奔丧来了。也不知道坦克是怎么吓唬她的,不过她的睡衣虽然很童话,但棉质,不透明,我看见坦克的眼睛直往肖潇身上瞟,又听到肖潇嘴里嘟囔了一句;“坦克电话里不是说你昏过去了吗?”

似乎我没有昏过去她有些失望。

肖潇刚到一会,救护车也响着刺耳的铃声开到我们住的楼下,四个小伙跑上楼来,展开一块厚重的帆布,把我按翻丢在帆布里一人一只角,像拎死狗一样把我提下楼,往救护车里一扔,弄清楚我不是脑溢血,心血管之类的病,就不怎么管我,铃也不打,慢慢悠悠的开到医院。医院也一样,知道我短期内死不了,就把我打发到住院部,现在的医生看病懒得很,看病全靠化验单。

化验室的小护士早就下班找自己的丈夫或者别人的丈夫快活去了,那里还有人?住院部医生看见我已经虚脱了,在葡萄糖里加了点治肠炎的药,有效无效先挂着。这期间,肖潇跑上跑下的交钱拿药,坦克每十分钟就把我扶进卫生间一次。一切鼓捣好,也是深夜十二点了,我不放心肖潇一个人回去,肖潇扑在我的病床边上睡。坦克溜到走廊上抽烟,半个小时送我去一趟卫生间。

第二天早上,稍微有了点精神,我给牛头打了电话请假,并告诉他我住的医院。牛头才相信我昨晚不是在关键时刻有意给他捣乱。安慰了我几句就挂了电话。

才打完电话,电杆和花敏敏就推门进来,花敏敏一看见我,就很夸张的说;“猫粮你怎么了,就跟刀子剐了一样,一夜之间就眼也也踏了,颧骨也突出了。”

说着坐到我的床边,一只手伸进我的衣服内,手掌在我的俩肋间摸索着。还好,肖潇穿着睡衣不方便,早早的回去换衣服,要不然让她看见花敏敏对我这样,不知要吃几坛醋。

我怎么也没有料到花敏敏会来这一手,紧张得要命,倘若她的手再往下面摸,那就是十二码禁区了,我的小弟从来都和我荣辱与共,我高兴的时候,他就趾高气扬,我生病的时候,他就垂头丧气,现在他就蔫不拉几的软做一滩泥,如果被花敏敏摸到了,岂不羞人答答的。

还好,花敏敏摸了几下就抽出手说;“快瘦得跟电杆一样了。”

我说;“电杆本来就瘦,结婚就更雪上加霜了。”

花敏敏说;“猫粮,你都站在鬼门关上了,还调侃我们。”

一边说,一边用手在我清瘦的脸上拍了拍,好像我是他儿子。

女人真奇怪。怎么一结婚就会找到当妈的感觉,说完告辞起身。电杆说;“坦克你再坚持一会,我有个传真要发,发完我就来换你。”

坦克说;“你动作快点,要不然,耗子不死我倒先熬死了。”

花敏敏一嗤鼻子说;“把你坦克吊大树上十天半月都没事。”

中午的时候,牛头和罗依弘一起来看我,两人俨然一对夫妻。给我带来一篮子水果,简单的谈了一会,牛头说还有事情要办,和罗依弘一起走了,分明是要利用中午去加班,这对狗男女。罗依弘长得如妖似魅,这种漂亮得近乎完美女人,对男人有着致命的杀伤性。

我是不是应该告诉牛头,西门庆最后时刻的表现是;“……拔出来,那物事一开始流出血来,渐渐的血水越流越淡,变成黄水,那水也越来越淡,越来越少,最后水也不流了,人就昏了过去,再也没有醒转来。”

我理解,这就叫精尽而亡。

牛头和罗依弘刚走。顾秀丽和小鸽子结伴而来。两人合资给我买了一束花,看来结婚真是一道分水岭。没结婚前,男女懂得浪漫,结婚以后,男女懂得务实。

顾秀丽知道我和肖潇的事后,立马倒向了小鸽子,这我很理解。以其跟着一个有主的男人做无望的消耗,蹉跎岁月,不如赶快找一个可靠的靠山,何况小鸽子人不坏。我知道,逼迫她做出这个选择的推手是无耻的宗雄。我虽然能保护她,只是临时的,只有小鸽子才能给他永久的依靠。断绝宗雄的非分之想。

顾秀丽坐到我的病床前,心疼的看着我说;“大家同时吃一样的东西,别人吃了都好好的,只有你病了,这挺奇怪的,会不会有人在饮料里做了什么手脚。”

我听了心头一激灵,第一反应是;“有人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