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宗雄就坐在我的左边,我便出了一身冷汗,但我还是抱着侥幸想,宗雄没有那胆量。可能也不会坏到投毒的地步。但顾秀丽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顾秀丽还想说什么,被小鸽子一个眼神制止了。电杆替我送走二人,我的心里始终蒙上一片阴影,不知道顾秀丽咽回去的下半句话是什么。
晚上,孙子和向楠来看我,一进门就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白天实在抽不出空来看你,多原谅。”
我心想;“孙子,你就装吧,你装是孙子,不装也是孙子,你来不了。向楠还不能代个表?”
后来我才知道冤枉了孙子,向楠这几天住在她妈家,今天下午孙子打电话给她说了我的病情,向楠才赶回来。二人一齐来看我。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明天就出院。”
孙子说;“那样也好,只要肚子不拉了。回家休养比医院好。”
我说;“孙子你真是我亲兄弟,太能理解我了。小爷高寿二十二,住院还是头一会,一天两夜感觉就是在阎王大殿门口转,各种各样的怪味能把好人熏死。”
孙子掏出一千元说;“时间太紧,没来得及给你买东西,你拿去买点补品。聊表寸心。”
我说;“孙子你多事了吧,能来看就不错了。别忘了你是日理万机的人。”
向楠说;“耗子你真不该活回来。有点说话的力气就挖苦人。”
肖潇忙上忙下的办出院手续。电杆和坦克都去上班了,小打公仔,一天不去扣工资,三天不去连奖金都没有了,真的耽误不起。
肖潇拿了一叠账单给我说;“一天两夜加救护车,三千二百七十元,医院的刀子也太快了。”
我心里骂道;“的宗雄,我才比你多拿二百五,你就害得小爷吐了三千多,你也太狠了,何况那钱还是小爷挣的,你还沾了我一百元的光呢。”
心里那个恨呀,巴不得日了他家八辈祖宗!
才回到家,王八就打电话来,问我还在医院没有。我说;“没有,早回到家里了。”
王八说;“在那个家,是在你爷爷奶奶家,还是在你爸爸妈妈家。”
我说;“都不是,出租房,在坦克这里。我现在黄皮寡瘦的,回那个家无疑都是找骂。”
王八说;“那好,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补一补”
我说;“不用了,我现在一听到油荤就想呕,吃点白粥稀饭就好。”
王八说;“你就先养病,过几天再说。”
不过中午王八还是过来了一趟,和我吹了一个钟头,先说他不能及时赶回来是等着签合同,商人是金钱的奴隶,天天被金钱摆弄着。他又告诉我,她妹妹毕业了,马上要回昆明,我说;“你妹妹不是要留在北京发展吗?”
他说他妈不同意。王卉留在北京一年见不着一次,等于把姑娘丢了。身边三个和尚头,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对我疑虑的眼神,王八解释说;“果果她爸爸病了,回去看望他爸爸。”
要不然,果果自从和王八恋爱后,就和王八形影不离。超级粘的紧。
病好了去上班,我看了宗雄好几次,他都躲避着我的眼光,我越看他越像投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