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心阳道:“想不到你因祸得福,破旧立新,拂兰指力已至化境。(看啦又看手机版)”
雍澈摇了摇头,“这乱世之中,舞枪弄棒只能像你这般当刺客。你‘锦妖狐’那么大的本领,也保全不了泠,何况是我…”
“你今夜对我未曾有一句埋怨。”
雍澈看着仍以缁衣代孝服的郭心阳,这个半生蹉跎的汉子,真可谓没有鲜衣只有怒马。他不由得悄悄拭了拭眼眶,低声道:“你的心里不比我好过,又已尽诛仇家,我如何再去怪你?”
郭心阳微一叹息,问道:“可是燕知鹄他们派你来的?”
“你怎知道?”
郭心阳笑道:“我本想顺带着将王元化那厮一并结果了,可他一个的卫生署处长,用不得我出手,我的手下行动时发现了他跟你接头,稍一打探,便知他也是个骑墙的主,就是他提前帮你伪造身份,混进宁府的。”
雍澈点了点头,“他本是燕知鹄的得意门生,没想到也会走弯路。”
“何止是弯路,是歧途!”郭心阳喝道,“若不是你来,他早已上了黄泉路!”
“可是你怎知燕知鹄是程秉真当年安插的内线?”
郭心阳笑道:“徐杏对王元化上了些手段,他便什么都说了。”
“徐杏?”
“就是引你过来的那个闺女,当年我在北市场救下的,后来她一直随侍泠,直到…”
雍澈喃喃道:“原来是个故人。”
“还有他们几个。”郭心阳弹了个指响,四个人影便翻上楼顶,“这些人加上我,才是‘锦妖狐’。”
雍澈借着月色逐一打量四人,“心阳,这!”
“你们去吧。”郭心阳轻轻一句,四人便又翻下楼去,隐身暗处,“你瞧出了什么?”
“这四人依稀有当年我们的影子…”
郭心阳微微点头,“起初我自己也未察觉,可能觉着他们像当年的‘心亨四君’,平日里便多教了他们几手,待后来组建锦狐组,便都要了过来。”他看着雍澈,黯然道:“你可知道,我的手下,已死了三拨。”
雍澈点头道:“你目标太过明显,那些凶险之地,只好让下面代行。”
郭心阳摇了摇头,“时局艰险,他们来不及练成保命的本事,就要跟着我去锄奸。”
“心阳,你这般下去,绝非长久之计!”雍澈皱眉道,“也许燕先生说的对…”
“嘿嘿,你终于步入正题了!”
雍澈耐心劝道:“你这般横冲直闯,凶险不说,保不齐还乱了人家的筹谋,为何不…”
“我只相信自己的筹谋。”郭心阳道,“我杀的人哪一个不该死?他们以为四面表忠心便可八面玲珑了?”
雍澈长叹一声,“看来我劝不了你。”
“你本不该劝我,更不该搅入这肮脏混沌的漩涡,你是一泾清流,便该去你应该去的地方。而我,只配在这混沌的漩涡中翻腾。”
雍澈默默从袖管中抽出一张信笺,“我回来一遭,还是把该传的话传到,这上面的人,你看一看,暂时不要动了。”
郭心阳并不接过,只扫了一眼,便冷道:“这已是一张废纸。”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