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澈哪敢伸手拂拨?向后急退的同时变换三次身法,终于未被暗器击中。他刚松一口气,直觉耳边呼来一股恶心的热气,一个碎瓷般刺耳的声音灌入耳中:“俺压根儿没丢暗器,你子躲的还真起劲儿!”
一苇渡江!
他竟在雍澈向后急退之时后发先至。好快的身法,好厉害的轻功!
雍澈的眼睛因惊愕睁得老大,直到腹中了重重的一拳才又因痛苦而闭合。他单膝点地,左臂撑着身子,右手抚着腹,剧烈咳嗽起来。
一苇渡江一击过后迅速后退,显是忌惮雍澈的闭穴拂兰指,可这等距离,拂兰指无用武之地,如何才能胜得过快如闪电的一苇渡江?
他想起闭穴拂兰指中没有写出的最后一法——入穴蕙叶针法,那分明是为应对此种敌手而创的远攻法门,可偏偏因远亭公的顾忌未得载录于书。
也许这就是宿命。这门功夫的修创之人以这一法门杀害了挚友,名扬武林,而这门功夫的最后传人却即将因不会这一法门命丧敌手。这是讽刺,还是业报?
思忖间,雍澈忽觉后心一紧,那是一种熟悉而踏实的感觉。
郭心阳的后背紧贴着自己的后背,两个人的吐纳在一瞬间调至同频。
“扁毛畜生,毓岗还有杀招没使出来,你这边的三只手也不好对付,分兵作战我们毫无胜算…”
“三岔口!”雍澈低声道,“这儿光线昏暗,目不能视,我们以三岔口的法子,只使进手招式,一定能占到便宜。可是这个意思?”
郭心阳嗯了一声,“倚长拳,破短打。我们虽跟不上一苇渡江,但是缠住毓岗,足以让长鞭投鼠忌器!”
殿外风雨大作,殿内杀机四伏。两个少年笔直的脊梁抵在一处,将性命互相托付。
雍澈嚓的一声撕下长衫前襟,随便抹了抹指尖流血的伤口,“都死在这里便无话可说,你若死了,我把你和另考妣葬在一处,我若死了…”
“你若死了我便入赘雍家!”郭心阳朗声笑道,“现在放心了吧?我们上!”
雍澈苦笑道:“倒插门?你子可没那好脾气!”
二人认准方位,一齐攻向角落里的毓岗。毓岗不明所以,只当他们是以命相搏,便守住法度,伺机还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