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澈接道:“那北镇莫不是离义县挺近的?听家父说过,义县大奉国寺也颇有一游。”
秋丛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雍社长,我们是去游玩的,可不是去烧香拜佛!那医巫闾山我也听说值得一去,可是那和我家南辕北辙,越走越远,叫我如何去得?”
修篁笑道:“无妨,北镇离锦州不远,那锦州为咽喉之地,你便在锦州坐车,直接能回吉林!”
医巫闾山之行自此方定。待到放榜之日,五人成绩均为上佳,其中尤以秋丛之年级第一、郭心阳之年级第二最为出众。雍澈理论成绩虽只中上,可实验、手术、制药等实践科目均远超同级,总分排名年级前五,也算对家中长辈有了交待。
第二日,五人依约乘火车取道西南,直奔锦州。火车尚未出得沈阳城,“心亨四君”便开始打牌消遣,唯郭心阳支颐凝视车窗之外。
雍澈随他目光向外一瞥,只见无非是城郊野景,便随口问他道:“死狐狸,你又琢磨啥弯弯绕呢?”
郭心阳喟叹道:“已到皇姑屯了,再往前不远便是三洞桥,那不可一世的东北王便殒命于斯。”
雍澈想到他坎坷神秘的身世,又念及少帅正整备军务,以防中东路有变,便也长叹一声,拍了拍郭心阳,“出来就是消遣的,别总合计旁的…”
火车一路向西南进发,不觉开了大半日方驶抵锦州城。五人在车上随口吃过干粮,这时要赶宿头,便依着先前所定,在骡马市租了五匹快马,取道义县。
锦州自古为辽西咽喉,义县古称义州,更为用兵要冲之地,遗迹虽多不可查,却颇多古战场犹存。五人均非行伍出身,可也一路少年心性,指点江山,以为纸上谈兵。
五人中无一人认路,好在此路不乏商旅之人,可随处打听,故此不曾走上歧路。可就这么走走停停,终于还是错过了宿头。郭心阳年少时常随自家商队远行,见日暮西沉,左近又无村镇,便引着众人寻了处山阴背风之处,将马匹围圈系定,圈中生了篝火,作为山野过夜之处。
秋丛见山间蚊虫往来不绝,又无床榻以供安歇,埋怨道:“我说去吉林,你们不听,要是早听我的,这会儿好酒好菜吃着,何苦遭这闲罪!”
梅清刚要骂他,郭心阳赶忙圆场道:“秋此言差矣,出门在外,赏景游乐倒在其次,难得的就是亲近山野,幕天席地,岂不乐哉?”
秋丛又道:“话虽如此,可中午就胡乱吃的干粮,这会儿怎么也吃不下那破玩意儿了!”
郭心阳笑道:“这有何难?这山中不知有多少野味可供我们取食。阿修,你‘赤眼玉狻猊’目力最好,咱俩去给兄弟们找点肉吃?”
修篁起身笑答:“得,既然郭副会长点将,我也别等着吃现成的了。咱可说好了,我俩去打猎,大梅子你把火生旺些,秋和子澄一会儿负责烤肉!”
众人一齐答应,郭修二人这才摸着黑进山。
雍澈一边掰着树枝以备烤肉之用,一边向梅清问道:“万里,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能找到野味吗?”
梅清笑答:“别看阿修白天近视,可他夜间目力极好,常人多有不及。再者那郭黑子轻身功夫不赖,我们就留着肚子等着吃肉吧!”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郭修二人已提了三只野鸡、两只野兔出来,还有一只模样奇怪的兽雍澈却不识得,一问梅清方知那是獐子,城里不易吃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