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这座已更名为沈阳的古城,这里的初夏虽未如何炎热难耐,可临近正午,仍旧不易将息。(看啦又看手机版)这会儿正是所有人饭前纳凉时候,而雍家的院子里,却偏偏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汉子,赤了上身,在烈日之下习练武功。
快走快打的练了大半个钟头腿法后,这汉子渐渐宁心静气,闭目凝神,立在院子正中,承着一日当中最浓烈的日光,将气息在体内调运了两周。
他再缓缓的睁开双眼之时,所使的招式已远不如先前连绵劲捷,那是一路极慢的掌法,招式中似乎全是漏洞。
漏洞之多,就连最寻常的武师也会因为选择太多而无所适从,不知从何处下手。
他的掌法不仅漏洞多,速度慢,就连掌势上也全无杀气。
难道这根本不是一路拳法,而是千百年来医家广为流传的五禽健体之术?
可那招式间的法度庄严,端正大气,又哪有飞禽走兽之象?这掌法好像既不能克敌,更不能健体,实在不知练来何用。
“元钧!”不知何时,燕怡堂三老爷雍书已在院内的树荫下,说话之前,他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没人知道他是从院外进来,还是从屋内出来。
“师父!”那赤身练功的青年正是郎元钧,他见雍书在侧,立刻收招,“您啥时候回来的,今儿不是赶堂会去了嘛?”
雍书慵懒的答道:“没啥意思,也没遇着多少熟人,回家吃饭!”
郎元钧嬉皮笑脸的问道:“师父,这路掌法我也练了两个来月了,您给点评点评呗!”
雍书骂道:“赶紧回屋收拾东西,也甭在我这蹭饭,立马给我滚回兰西去!”
郎元钧委屈道:“不知弟子何处惹了师父生气,就要撵我走!”
“且不说你离家这么久,放下了家中爹娘和差事不说,单说你跟我学的这迦叶饮光掌,我他娘跟你说多少回了,不能在正午日头下练,练了伤身子,更不能光着膀子练,这么练失了佛家法相,妈了巴子的你当回事了吗!我跟你说过你不听,还跟我这磨什么!赶紧滚!”
郎元钧赶忙赔笑道:“好师父好师父,徒儿知错了,这不是合计没事多下点苦功吗,伤了身子我自己认了,只是这天一天天热了,穿着衣服着实热的厉害,徒儿以后不敢了,万万不敢了!这么着,晚上我请您喝酒!”
“滚犊子!”雍书骂道,“你要能听话,流氓都能当警察!”
郎元钧只管傻笑,也不说话,雍书又问道:“晚上请我上哪喝去?”
“您挑地儿,您随便挑!”
“哟!郎师兄又要请酒了?”雍澈推开自己房门进得院来,向二人笑道:“见者有份,弟这先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