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步岩呼哨一声,催促车老板发车,雍澈见了关切道:“石大哥,你的伤还没好利索,我们就是去送秋凌霜,你就甭去了。”
石步岩笑道:“这点伤何足挂齿,送我秋老弟却耽误不得,咱们这就走吧!”
秋丛见了得意的笑笑,从手中摸出串钥匙,塞到石步岩手上,“大哥,我这俩月不在沈阳,我那房子你想住便随便住着。”
石步岩奇道:“我又不是有家不能回,住你那房子干嘛?”
秋丛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不住也无妨,你总该知道该给谁!”
石步岩哦了一声,和秋丛相视一阵暗笑。
雍澈还在心中暗骂秋丛花心,自己刚将他和大妹雍池拆散不久,他便又有新欢。不及雍澈多想,马车已驶到火车站广场之前,前路再不让马车通行,秋丛便下车雇了两个挑夫将行李挑了,六人空手往月台上走去。
没走两步,便见冰雪之中,两个年轻女子俏生生的立在广场当中左顾右盼。一女身披凫靥长裘,一女身着翡翠锦袄,好不醒目。
秋丛见了似早有预料,叹道:“早说过不让她们来送,到底还是来了…”
修篁调侃道:“不知又是哪家的痴情姐,结了伴来送你,凌霜好福气啊!”他话没说完,瞧清两个姑娘中穿凫靥裘的正是冯大校花连闻歌,穿翡翠袄的却是雍家大姑娘雍池,登时窘着住了嘴。
石步岩知道内情,嬉笑两声,点了支烟,拉住挑夫,让在一旁看热闹。
不待旁人过去,雍澈当先窜到雍池身前嗔道:“谁让你来的?这大雪封门的,你来干啥?!”
雍池从没见哥哥和自己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愣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冻的微红的鼻子中急促的呼出白气。连闻歌上前一步,埋怨道:“你这当哥哥的怎么这般和妹子说话!我带车接她来的,怎么了?她和秋凌霜是朋友,送一送又怎么了?就行你当哥哥的送,不行当妹妹的送,你们燕怡堂这门规倒也新鲜!”
雍澈脸憋得通红,结巴道:“你,你知道什么,我家的事,你,你甭管!”
连大校花哪受过这等气,眼看便要发作,好在修篁过来解围道:“得得得,我倚老卖老,今儿听我的,都去送!子澄,你也别太气,这么着,一会儿送走凌霜,再麻烦连师妹把大姑娘送回去,完了我们一起去茶馆听书,就这么地吧。”
雍澈见他如此圆场,再也不便多言,只得一言不发的拽过秋丛走在头里,快步上了月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