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澈知其用意,施展寻芷步法,三步间便已绕到郭心阳身后,又以枫斗身法引过长剑,一招之内便牵制住郭心阳,为梅修二人腾出了空间。
修篁见机行事,一个横跃,到了郭心阳左后方。郭心阳见三人已成掎角之势,暗叫一声不好,扬剑在身外画出一个大圈,直有旋风扫叶之势。
雍澈本无争胜之心,可久闻吕祖纯阳剑法如何了得,又是郭心阳的深藏绝学,当下也有一较高下之意,是以提起十二分精神,施展平生所学,流转身姿,尽送指力,将精纯的拂兰指一记记的向郭心阳身上招呼。
似乎只是弹指之间,又似乎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掠阵的梅清、修篁二人已悄然退出圈外,身上的冬衣早已尽皆汗透。
郭心阳仍如一只巨大的黑狐满亭腾跃,如虹长剑的纵横剑气比亭外的飞雪更密。
雍澈脚步不出周身三尺方圆,身姿流转仍是雍容闲适,可出指却已越来越慢。
终于终于,拂兰指刷的拂中松纹剑,长剑应声落地,两个少年一齐虚脱倒地。
良久良久,郭心阳扶起雍澈,坐到早已愣神的梅修秋三人身边。
“子澄,你精进了…恭喜你冲破十六段气!”郭心阳微笑道。
“你刚才至少有四次机会胜我,再说,若无万里和东筠开始的时候掠阵,我根本…根本挺不到最后…”
“等等!”秋丛拿起支在亭边栏杆上的长剑,“心阳,你这可是柄宝剑啊!”
郭心阳接过松纹剑,左手食中指两指并拢拂过剑身,淡淡道:“这本是家父的佩剑,原先唤作‘松铃剑’,传至我手,改叫‘秀松剑’。”
秋丛赞道:“嗯,这剑尾是个松球,远看确也像个铃铛。”
雍澈低声向郭心阳道:“你曾跟我说,有一天会和我推心置腹的明陈身世,不是今天吗?”
郭心阳喟叹道:“你还要我怎生详说?若真有必要,来日方长吧。”
修篁见他俩背着大家低语,心下不快,便支撑着双腿,慢慢起身,冷笑道:“哥儿几个,咱们结交最短的也有半年了,今日我有一事相告。这事心阳和万里早先便已知道,今天我也不掖着藏着,索性告诉子澄和凌霜!”
梅清抬首望着他,愕然道:“阿修,你…”
修篁挥手笑道:“不妨事!在我心里,子澄和凌霜早已与你我一样,都是至交,没有不让他们知道的道理!”
他慢慢踱至亭心,拾起地上的两根竹棍,“子澄,你曾问过我师承何门何派。”
雍澈点头嗯了一声,修篁又道:“这便是我今日要说的。”
他轻轻的将两棍相击,敲出清脆的竹音,“我九岁开始练剑,所练剑道便是新阴二刀流。”
秋丛惊愕道:“果然是东瀛剑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