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看啦又看手机版)”修篁推了推眼镜,“我本名竹内修,是日本京都人,三岁随父母来到奉天,至今已有一十六年。”
郭梅二人默然不语,雍澈和秋丛两个却是愕然失色。
“东筠,你…你不是中国人?”雍澈颤声问道。
修篁微一点头,“家父醉心神州风物,不愿让我念日侨学校,自便为我取了中国名字,并非是我有意欺瞒。”
郭心阳淡淡道:“莫说竹内一族是东瀛世家,家里又是本分的生意人,单是阿修的人品德行,我们都是了解的。朋友引颈之交,又碍得着什么别的了。”
修篁向他报以一笑,望着雪后初霁的朗朗夜空,吟诵道:
“独坐幽篁里,
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
明月来相照。”
梅清听了笑道:“好意境!打架没打赢,我不得在文事上压你们一头?秋,给俺笔墨伺候!”
秋丛嗔道:“这黑灯瞎火,冰天雪地的,上哪给你整笔墨去?!”
梅清睖了他一眼,秋丛便乖乖的跑回宿舍,取了笔墨和灯烛回来。
梅清接过狼毫笔蘸饱了墨,将修篁所吟之句写在亭柱之上,众人赞其巨笔之余,又恐校管责罚梅清在亭上涂鸦。
梅清笑道:“这心亨亭虽好,却无字迹,少了神韵,我们便给它添些颜色!”他又请郭心阳吟诗,郭心阳微一沉吟,扣指弹剑诵道:
“大夫名价古今闻,
盘屈孤贞更出群。
将谓岭头闲得了,
夕阳犹挂数枝云。”
梅清又笑着将此诗誊在另一根亭柱上,再请了秋丛。秋丛随口吟道:
“故园三径吐幽丛,
一夜玄霜坠碧空。
多少天涯未归客,
尽借篱落看秋风。”
梅清誊过此诗,再请雍澈,雍澈谦让他先,梅清便信笔在亭柱上书道:
“我家洗砚池边树,
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颜色好,
只留清气满乾坤。”
雍澈见了笑道:“万里兄手书的这首《墨梅》,果真有万里气势,倒难为我了!”
梅清笑嗔道:“雍社长别过谦,赶紧赶紧!”
雍澈从他手中拿过狼毫笔,笑道:“不敢有劳万里兄,我献丑了!”
雍澈提笔蘸墨,运劲于指,在最后一根亭柱上书道:
“虚室重招寻,
忘言契断金。
英浮汉家酒,
雪俪楚王琴。
广殿轻香发,
高台远吹吟。
河汾应擢秀,
谁肯访山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