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余人李氏和雍池倒还罢了,那雍溪听爹爹又要传大哥功夫,也硬缠着要一起学。()雍泠却暗忖:“哥哥这回可不是转性,他是要医那洛姐姐的病来着!缠着爹爹教固是不成,到铺子上东问西问却未必惹人生疑,他又怕还是太过显眼,这才忽悠要和三叔学功夫。唉,这笨哥哥倒还真是个情种,他哪知道,爹爹都医不好,他东学西学的就医得了了?笨虽笨了,倒也难为了他。”
一顿饭吃得众人各怀心思,雍澈吃完便匆匆回房,研读一会儿《兰泉医略》上的医术,困了又起身练练后面的武功,这时已不敢跳着先练后面“气目”的运气行宫和“术目”的拂兰指,而是正正经经的先从“四目”之首的“体目”开始练习。
这一目之中的功夫虽和自家习武故老相传的练法有一脉相承之处,可锻炼之全面,强度之重大,已经几近外门功夫练法,好在这当中每个动作之旁都有练习窍门和练后舒缓恢复之法。他房内空间不大,只练得了上半身,三四个动作只做了书上说的下限数量,仗着自己习武多年扎下的根基,又牢记书中旁注的窍门,虽勉强做完,却早已全身酸疼麻木。
拖着身子爬到书旁,记住了这几个动作练完的复健方法,一一做来,果然酸疼之感大减,再做一遍后,便只是乏力而已。这一练之下心下大喜,知道自己窥得法门,一阵抓耳挠腮之后,腹中甚感饥饿,便披了外衣到厨房找吃食,一寻之下一无所获,只拿了三个馒头夹上几块咸菜,接了一大杯热水,回屋吃了一个,又去看前面的医书。
如此困了练,饿了吃,半个晚上竟把三个馒头都吃得精光,而那“体目”上所载的健体之法也已练了大半,前面的医书内容又有研读,更多了一分领悟。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雍澈早早起来,记了“兰泉医略”后半部“体目”上余下的动作,来到院子里独自练起。练了一阵,发觉有些动作在院内也不得施展,需在坡地、梅花桩、硬墙根等等特定的所在练习,有些动作更需一些器械。既练不了,他便将全套可练的招法又练一遍。
待天蒙蒙发亮,他知道自己初练,不可发力过猛,想起“术目”拂兰指中的“八卦寻芷步法”自己记得较熟,便一步步的练将下来。
刚刚练了几种变化,忽然发觉这“八卦寻芷步法”和多年前父亲所教的八卦掌中“九宫八卦步”很有些相似,后来三叔再教自己,练法又与父亲教的不同。他反复寻思,雍书功夫本较雍白为高,何以父亲的练法却和远亭公书中记载更为相近?
他正自纳闷,雍书已穿了一身短打蹬着布鞋笑吟吟的走到他跟前。雍澈见了忙问安道:“三叔起得真早!”
雍书笑道:“老早就听见你在外面折腾,我出来瞅瞅,练得怎么样”
雍澈道:“三叔,我寻思着自己功夫始终是半吊子,估计和郎师哥一个毛病,都是扎根基的时候不肯下苦功,刚才便又练了九宫八卦步,可怎么记着您从前教我的和爹教的不一样?”
雍书得意道:“哈哈,你子最近不光转性了,脑子也跟开了光似的!你爹的是咱燕怡堂自家的功夫,我的却有些改动。其实我教的反倒更近于老八卦掌,也是我在外和人切磋时自己记下的。当然了,这里头还有些是我自己调的,练功夫不能墨守成规,可能家传的功夫不适合我,倒很适合咱们老祖宗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