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知祖宗远亭公医武双绝,可依这书中所述,此门功夫练到后来便窥及武学化境,那是家中老少爷们儿再练多少年也难以企及的。(看啦又看手机版)
雍澈本不尚武,医道虽也说不上多有兴致,可他追慕远亭公风采,见了这书中内容,却能不先去看那拂兰指,而是又翻回开头,再从序言开始细读。
至于后来借书,再想还时,吉首殊一家却一夜之间全都遁形,这倒难为了他,想起他那日郑而重之的跟人家吉老头说了一定亲手奉还之言,这一句话倒给他继续研读找了台阶。
雍澈自忖,自己又没说借多久,你不在家,我又得亲手还给你,那就等下次再去兰西县吧!
他本不无赖,只是这书于他太有吸引力,这才如此。
宁思出屋后,他才翻了两页书便碰到不甚明了之处,参悟一会儿,困意又生。雍澈心下合计,这一觉睡过去耽误时间,书看不进去了,何不再练练后面的拂兰指?想到此处,便把书往后翻了百余页。
他先前翻看只看了个大略,演给洛英华看时也不过于那拂兰指的外门招法练了两三次,此时既要修习,自是从扎根基的吐纳练气开始。练气一术本在四术中位列第三,他这时因为困倦,想来修习此术可以解乏,便依着书上所述法门,打坐运气。
这练气之术与家中故老相传的修习之法同出一门,只是更加玄妙精深,好在他有近十年的自家心法根基,如此进境甚速不说,也无别派中人修习自家心法练岔损身之虞。
如此将气息行得两个周身,虽是精神大振,可睁开眼来便发觉,浑身衣裤均被自己汗水打湿,全身百骸更是说不出的疲累酸软,心脉跳的也是极快。雍澈这才知道为何“气目”位列第三,实是非有体脉根基不能承载。心下了然后,便在屋内脱了内外衣裤,用脸盆内不算太温的水简单将身体擦拭一番,换上干净衣服,走出屋来。
走到院中,雍澈这才发觉,夕阳早沉,只有正厅前悬的灯笼发出光晕。虽已是早春时节,可他刚发过汗,被风一吹,不禁打个寒颤,忙几步跑进正厅。
厅内除了雍白雍书兄弟二人,女眷们都在八仙桌周围忙前忙后,有的抹桌,有的上菜,有的分置碗筷,好不热闹。雍家人口不多,也没请老妈子丫鬟,便只这几口人自己忙活,便是有了粗重活,也只是到铺子里唤几个伙计学徒来搭手。
吴氏见雍澈过来,悬了半天的心才放下,只道他孩童心性,肚子饿了,哪还合计那些莺莺燕燕,便催他去叫父叔二人过来吃饭。雍澈应了一声,便先去请了父亲,一转身又来到叔父雍书房里。
雍澈敲门进来,见雍书正转着一串金蟾菩提子翻看一本不知什么佛经,便道:“三叔,吃饭了。”
雍书盯着经书不言语,待读完了那段才合上书,将金蟾子套在右腕上,起身道:“怎么,少爷饿了?”
雍澈窘道:“也不太饿,只是正好出来赶上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