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是明太祖朱元璋建都之地,直至永乐皇帝夺位,才失掉国都之尊,可这名义上虽不是都城,但是繁华程度一点也不比北京差,就这烟花柳巷,更是灯火通明,宾客临门。
莫形孤不好意思进去打听,那胖子看明后,上去使了几枚铜钱,就打听到了这鲁依晓在后院做工。胖子又领着两人绕过了大门,走到后院门前,这时正逢妓院开门,后院进出者多是送货备酒之人,瘦子示意三人不要做声,随着杂役之人进去就是,那两人心领神会,从容的进了会香阁后门,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鲁依晓在一群工人之中。只见那鲁依晓双腿蹲地,手拿斧具,不知再做些什么木活,可是这做活的手上,竟有一条锁链拴着,腰间还有一铁索,直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如同圈养牲畜一般。
莫形孤本以为朋友在此谋生,哪想到居然是被人拘禁,他小声告诉旁边两位侠士:
“那个便是我朋友,我们如何是好?”
“是带锁链那个吗?”瘦子问道。
“正是。”
瘦子环顾了四周,见不时有人穿梭。
“现在过路人多,我等先行回店,等禀告了少寨主后,再做打算。”
莫形孤听后点了点头,趁着鲁依晓也没看到自己,就出了妓院后门,直接回到了落脚客店。
回到了客店,几人找了一雅座相对而谈,莫形孤就说出了刚才发生之事,也把鲁依晓,如何受难李进潮的事讲了出来,当莫形孤说道:李进潮三个字时,王天来忽的站起,猛拍了桌子一下,在坐的无不惊愕。
“又是这个李进潮,上次咱们在滁州县的买卖,就是这个李进潮搅黄的,李护卫被困滁州,众兄弟被流放锦州,全是此人所为。要不是他告知应天指挥使,调了大批官军,我们那数十名兄弟也不会落难,原来这李进潮,在应天府也是为非作歹。!”
少寨主十分憎恨这个李进潮,王客卿上次差点被困滁州,金刀护卫李鸣等兄弟被流放,都是这个李进潮捣鬼,他在清莲寨的兄弟中安插了眼线,以至于那次行动功败垂成。
少寨主心想,虽然众兄弟是痴论书生所杀,可追根溯源,这李进潮是罪魁祸首,想到这里,少寨主就起了替天行道之意。
“少当家的是否有报仇雪恨之意?”白九坐着轻晃羽扇,呷了口杯中美酒
“先生可有妙计?”
白九儿使了下眼色,就留了莫形孤、王天来和胖瘦两保镖在屋,其他人都暂且出了屋子。
白九儿定了定眼神,说道:“我这里有一石三鸟之策。稍后先就出莫兄的朋友鲁依晓,然后让他带领我们进入旧宅,他是房子旧住,深明府中地形。且白九儿听说,凡是木工巧匠,都会为自己造密道一条,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因为古时陵寝修造,都要活埋工匠,以防他们透漏方位。匠人们为保性命,都是暗修密道一条。这规矩鲁依晓不会不知,也不会不修,到时候让他带着我们进入密道,杀那李进潮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先生妙计,先生妙计,但这一石三鸟是哪三鸟?”王天来不解。
“这一呢,本寨助莫公子就出了鲁依晓,也算是我们山寨的小小心意。这二,就是报了我等滁州之恨。其三,就是为这金陵城的老百姓除一大患。岂不是一石三鸟?”
“哈哈哈哈,妙极、妙极。先生真乃奇人也。”王天来欢欣鼓舞。
“我觉得白军师此言差矣!”胖子插话。
“想那恶少平时欺男霸女,家中肯定颇有积蓄,杀了这狗东西,我们可又得一笔巨款,岂不是一石四鸟嘛?”
大家听后都哈哈直笑,只有莫形孤神色尴尬,他心中后怕若是失手,岂不是坐稳了强盗的身份,形孤一心只想救人,却不想公然的杀人越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