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形孤虽然有些不情愿,可事情已到了如此地步,也只能随波逐流。他既没有赞许,也没有发言反对,白九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又道了句:
“此行我等前去就可,莫兄不通武艺,还是在客栈等候佳音。”
莫形孤听后点了点头,其他人也不再多言。
午夜将至,王天来点了几名好手随行,他们在黑夜的庇护下,运用起了轻功之法,“嗖、嗖”地穿墙越户,眨眼间就到了“会香阁。”胖子保镖因已侦查到位,他便带着几人绕过前门,来到后院,几人飞身跃过瓦墙,轻然落地,毫无一丝声响。胖子来到鲁依晓身旁,只见他身上只盖了几束茅草,手脚腰间都有铁索束缚,那锁链已将肌肤磨掉了好几层,上面布满了老茧。鲁依晓身上衣衫稀烂,蓬头垢面,正依偎着一颗木柱入眠。
胖子从腰间掏出了几把钥匙,先观察了下几处锁眼,口中“哼”了一声,就选了一把钥匙去开,只见他将钥匙插进锁眼,耳朵听着其中动静。“叭”“叭”两声,双手和腰间的锁链都被打开,锁开的声响也唤醒了鲁依晓,他惊醒之际刚要喊出声来,就被胖子用手封住了嘴巴。胖子小声道:“别吭声,我们是来就你的,莫形孤知道吧,是他让我们来的。”
鲁依晓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嘴中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但因为嘴巴已经被堵上,并无发出声音,当他听到莫形孤三字后,心中才安定,又感觉后背发凉,眼眶发湿。
王天来看了看四下无人,就用手比划着示意胖子,胖子心领神会,一下就扛起了瘦弱的鲁依晓。这时已有兄弟将门从院内打开,几个人鱼贯而出,身形步伐都极为迅速,负责开门的兄弟最后出院,他走出院内后,探进脑袋观察院中,确定没人发现才轻轻关上院门。
几人又在黑夜中耍起了轻功,身法如浮光掠影,轻快迅捷,待到了一无人之处,王天来首先停了下来,等后面的胖子到来后就去问那鲁依晓:
“鲁师傅受惊了,我们都是莫形孤的朋友,受了莫兄弟之托,今夜前来就你,具体事情咱们稍后再谈。现在烦劳鲁师傅,带我等兄弟进入你家密道。”
“你怎知我家有密道?你要进去干什么?”鲁依晓惊魂未定。
“哼哼,我等兄弟要进入密道,潜入李进潮房中,一刀剁下来这狗杂种的脑袋。”王天来狠狠的讲到。
“这……这……”鲁依晓一时不知所措。
“鲁先生,莫非这李进潮侵占你家宅院,又害你受了官府的欺侮,现在妓院为奴想,必也是拜他所赐把。你还要为他守着性命,保护他的周全不可?当然,你要是这般的懦弱骨软,我们兄弟更无所谓,就当是今夜救了个不中用的娘们!”
“哈哈哈……”这群绿林草莽齐声大笑。
胖子在来前已接受了白九儿的示下,如果鲁依晓不肯带领进入家中密道,就放出狠话来嘲讽讥笑一般。如果此人真的软弱到任人嘲弄,就一刀要了毙了他性命,省的日后连累他人。
“你们这是从何说起!我辛辛苦苦在应天府受苦,为了什么?不久为了讨回公道嘛?今日老天爷赐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怎能错过,几位侠客爷,这边请,我头前带路,今夜我堂堂正正的回家!”鲁依晓显然中了白九儿的激将之法,态度马上坚如铁,昂起胸膛,就为王天来等人指起了方向。
在鲁依晓的带领之下,几位好手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鲁宅的跟前,这宅院确实精致非常,虽谈不上是富丽堂皇,可给人以细致贴心之感,如:
云顶沐露直淌外檐,鸳鸯瓦冷齐色一边。四方诸角,相对距同,望地之高,别无相通。门阶六层递增,层层如水风停。阁楼满漆朱红,定是匠人心意相同。曾言巧夺天工之举,莫不是这阁楼五云之起,虽在人间,却似归仙。
(房顶如果碰到下雨会顺着屋檐流淌出去,每相邻的瓦片都是一种颜色,清冷的难以分辨。房子四个方位的屋角,随便两个相对的,都是一样的距离。这四个屋角向着地下的高度,也都是一模一样。门下有六层台阶,每一层像极了停风的水面,十分平整。这宅院油漆的都是红色,定是造房子的人很喜欢这个颜色。人们说巧夺天工的技术,难不成是这如天上一般的美丽房子么?这阁楼虽然在人间建造,但似乎是仙人们的物品。)
好汉们感叹了房子的妙处,就观察了门前状况。大门前有两位家丁手拿火把巡视,于是几人绕过前门来到侧面胡同观察,发现也有数人在侧方把守。鲁依晓又带几人饶过胡同,左拐右拐的,到了一个枯井跟前,说道:“就在这里了。”
胖子听后就拿出绳子要爬下枯井,鲁依晓赶紧阻止,“不在井中,不是在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