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骨龙鳞粉?”杨元子沉重念道。
这个至阳至烈无疑以飞禽走兽中的“虎”为佼佼者,“龙”更是代表天地正气,两者皮毛血液熔炼一体,是多么的至阳至烈,加上修炼那“大日金刚经”的焚身之痛,杨元子都有点怀疑,他们是否承受的住?
杨元子无奈苦笑,先生啊先生,这样真的好么?
杨元子心中有点发怵,先不管了,要不到了青海郡城,再让付轻羽找些大公鸡来试试,逐步尝试吧。
不然无头无脑的将虎骨龙鳞粉,大日金刚经一起合着修炼,然后整个人“嘭”的一下烧起来,那热闹就大了。
让杨元子目瞪口呆的是,按这般算下来,这几套功法没有一部是他们现在能修炼的,杨元子极度郁闷的想到。
心中哀叹一声,收起功法,盘膝打坐,开始锤炼虚浮的真气。
而锤炼真气就比较枯燥了,俗称“锻打”,也就是个水磨功夫。
真气在经脉中行一周天,然后灌入丹田,又奔涌而出行一周天,周而复始地运转,在经脉中走一周天的真气,一点一点地压实丹田内的虚浮真气。
这一修炼,就是小半天,杨元子收功完毕已经是日落黄昏之时,今日的锻打真气几近饱和,再修炼下去效果不大,也过犹不及,来日方长嘛。
李寻风与侯通天约莫是困了,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杨元子点亮茶几上的火烛,就着一缕火光又摸出“先天练气诀”仔细研究起来。
高手从来不是一蹴而就,除了基本的练武天赋,还要日复一日地修习推演,多练多学多看。
其实杨元子心里还担心另外一件事,侯通天没在私塾先生那里听过课,就被老马夫带去孙家,练武内力还好,体魄撑得住使劲打熬就行,可练气涉及诸多经脉穴道,不懂这些可就不行,得尽快给他找个教书先生。
所谓欲练武先练文,若是大字不识一个,一本神功秘籍放在眼前也只能一筹莫展,连功法的精义都看不懂,你怎能练成盖世神功。江湖中大字不识的文盲成为什么武林第一高手的桥段简直就是瞎扯淡。
“杨兄弟可在?”
这么一梳理,天已经黑了,门外传来钱进宝的呼喊声,杨元子闻声而去,道:“钱兄直接进来就是了,与我不用这般客套。”
“哎呀,这不是怕打扰你们修行吗?对了,老爷请诸位去用膳。”
“既然付先生有请,小弟义不容辞,钱兄稍候,我将那两个小子叫起来。”杨元子言罢回身叫醒两人,去赴那一直听闻,却未能一见的“宴席”。
一进那厅堂,杨元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醇厚绵长,让杨元子想到一道闻名市井的名菜,佛跳墙。
几人相继落座,杨元子环顾一下,奇道:“咦,付先生,难道清风道长不吃饭吗?”
付轻羽笑道:“可不是,兄长多年未涉红尘,如今无事可做便去云游四方了,老朽极力挽留无果,只能任由他去了。”
杨元子发自内心的遗憾道:“原来是这样啊,小子还有许多武道上的问题,还没向道长请教呢。”
“无妨,自己慢慢摸索,总能一个脚步一个脚印走下去的,探索那些虚无缥缈的飞天入地之术太过好高鹜远,为何不多顾及眼前?”付轻羽声音温和道,其中又另有所指。
杨元子心中一凛,知道付轻羽说的是各种境界的问题,垂首肃然道:“多谢先生指点,小子明白了。”
“你看,老头子废话就是多,来吃饭。”
桌上琳琅满目,全是丰盛的佳肴,中间更是架着火炉,撑起一个大煲,正咕噜咕噜飘着热气,酒香的来源就是这里,一只老母鸡炖出的鸡汤,加入蹄筋、鹌鹑蛋、鲜菇、河鲜有虾蟹与药材,再以文火慢熬,佛跳墙这道菜,在市井中极富盛名,杨元子还是第一次见识。
杨元子解下腰间葫芦,高举笑道:“多谢先生款待,小子敬你一杯,先喝为敬。”说完仰首一大口。
付轻羽握着一只雕花小盏樽细饮,笑道:“你这葫芦里,可就不止一杯了。”
“那今日便与先生一醉方休。”
付轻羽摇首道:“老朽这副身板可不敢贪杯,老了,要不稍候让进宝与你作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