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子不知为何，对那身世成长经历与自己迵同的钱进宝很有好感，笑道：“行吧！”

席间觥筹交错，杨元子大口喝酒吃肉，都说相由心生，这付轻羽面相和蔼，待人宽和与私塾先生如出一辙，说他是奸妄小人，杨元子打死都不相信，所以完全放下以往的戒心。

若对付轻羽、清风道人这类人都处处提防，那行走江湖得多累啊，还不如回到南山城厮混，回到以前的生活轨迹。

期间付轻羽道：“杨小兄弟不知来自何处，出身如何？”

杨元子抬手指向李寻风与侯通天，道：“我们三个，皆无父无母，来自南山城市井。”

付轻羽点头若有所思道：“老朽在青海郡内说话还算有几分份量，若是不嫌弃的话，老朽可以推荐你几份差事。”

杨元子遗憾道：“小子对那混乱无比蛮荒边疆一直都心向往之，想去那边投身军伍，混出个名堂来，但我也会在青海郡停留一段时间，有些事还得麻烦老先生呢。”

付轻羽道：“些许小事不值一提，到时跟钱管事说一声便好。但是蛮荒边疆，在那边只要有本事，的确能迅速积攒军功，提前你要入得一个人的法眼。”

“是谁？”

付轻羽说出一个名字，便告辞而去，杨元子则陷入沉思。

“边疆王族，蛮荒王！”

珊珊来迟得钱进宝入座让杨元子回过神来，笑道：“钱兄，你可算来了。”

钱进宝连忙告罪道：“哎呀，没办法，主仆有别，方才老爷在，我可不能上桌，上下尊卑可不能乱。”

五层数十股气息绵长的侍卫都不能轻易在付轻羽身前露面，更别说其他寻常侍者，钱进宝却能鞍前马后奔走，杨元子道：“钱兄可不似寻常仆人。”

钱进宝端起一碗酒与杨元子轻轻一碰，道：“能服侍老爷，算是幸事了，要是在商行其他司职，大小管事明争暗斗，令人烦不胜烦。”

“也就是钱兄这般人物，才能博得付先生的青眼，那些俗人怎能跟钱兄比，对了，付先生都经营了何种行当，商号如何称呼。”

“杨兄弟过奖了，至于老爷的“清羽商会”经营的行当多了，除了不涉及朝廷禁令的买卖，外面跑商的有木料粮油，以及城内的酒楼客栈，几乎涵盖了民间各个行当，我在下面待的时间不长，就不一一细说了，你问这个干嘛？。”钱进宝知无不言，最后疑惑道。

杨元子呵呵笑道：“既然有酒楼，那就有公鸡，皆时还望钱兄帮我寻几只大的。”

“就要这个？没问题。”

虽然钱进宝大感意外，还是点头应许。

……

十几日，悄然而过，浮游不知天数，知了不知年数。

杨元子在之后的行船期间又打通了“阴维脉”“阳维脉”两条经脉，达到两阴两阳的练气五层，又着手稳固境界，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锻打真气，还算有点虚浮。

此时波涛卷浪，舟船顺着河道驶出峡谷，跨过了莽莽群山的界限，眼前豁然明朗，舟船驶入更加广阔的河道。

杨元子俯瞰横跨几乎近十里的宽阔河道，远方平原绵延起伏，似远离了南山郡压抑的群山，整个人的心情都随之舒畅。

这般广阔天地，都是杨元子三人首次所见，李寻风与侯通天整个人都趴在玻璃罩子上大声欢呼，也不怕突然罩碎人坠。

终于离开困守了十几年的群山，杨元子心情也颇为激动，从此天高地远，无拘无束。

只是此去，此身到处，心安之所，即为家乡。

再见了，南山郡城。

再见了，南山市井。

出了南山郡地域，舟船再行了数日，进入罗阳河的源头，或许不能再称呼罗阳河了，而是“青海湖”，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青海，若非这块地域有名有姓，杨元子差点以为载着他们的舟船就行驶在传说中的“大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