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场中,比赛就快要开始,随着一阵悠悠响起的号角声,参加这一轮比赛的十二匹赛马已经进入了栏中。
见赛马进栏,一众衙内和富户子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包厢里头去,回去的路上还不忘争论着这一场到底哪一匹能获胜。
张桂芬听着包厢外面的争论声,不禁笑着对盛长桢道:“看来大家都对赛马很热衷啊,相公你觉得哪匹能赢?”
盛长桢翻看着手中的大幅纸张,随手递给了妻子:“上面写得很清楚了,娘子你自己看看吧。”
“这就是菊香书坊的《马会日报》?”张桂芬接过报纸,好奇地展开,饶有兴味地浏览起其中的内容来。
良久之后,张桂芬放下报纸,盛长桢笑问道:“看完了?怎么样,有没有看好的,我让人去下上一注。”
张桂芬摇了摇头:“这报上对参赛马匹的各项评估很是专业,但也仅能用作参考,并不能预知结果,究竟谁输谁赢,还是要看骑手和马匹的临场状态如何。”
“娘子说得正是。”盛长桢哈哈笑着,把报纸翻了个面,指着抬头上的几个大字道:“娘子请看。”
张桂芬视线随着盛长桢的指点移过去,不自觉地念了出来:“赌马有风险,下注需谨慎,本报内容仅供参考。”
张桂芬瞄了眼得意洋洋的丈夫,没好气道:“又是你给阿姐出的主意吧,还真是什么道理都让你说完了,人家想找错处都没处下手。”
“事情做在前面,自然就少了后患。”盛长桢挑了挑眉毛,反问道:“你也不想看到我阿姐被输红了眼的赌徒堵着大门骂吧?”
“有你这个护短亲弟弟在,谁敢呐?”张桂芬小声嘀咕着。
“砰!”
一声炮响惊动了包厢内正在说话的夫妻俩,盛长桢朝着妻子努努嘴,示意比赛就要开始了。
张桂芬血液里流淌着好武的因子,赛马这种激烈的运动本就十分合她的胃口。
她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前方跑道上奔驰的十二匹骏马,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兴奋低呼,一幅恨不得亲自上场的架势,没一会儿就把旁边的丈夫抛诸脑后了。
被妻子冷落的盛长桢只能苦笑两声,无奈地摸了摸下巴,很快也将注意力投到了热火朝天的赛马场中。
在看台上成千上万人的助威呐喊声中,参加比赛的十二匹赛马纵蹄狂奔,如风驰电掣,百余步的距离转瞬间就一晃而过。
赛程一共长达六里,要绕场三周,其中一匹高大神骏的河西马,一马当先,将其他的赛马远远抛在了身后,看模样就是要一举夺冠的架势。
盛长桢在《马会日报》上看到了这匹马的名字,飞里黄。
“飞里黄是赢定了!”张桂芬抬起头,脸颊上有着因兴奋而来地潮红。
盛长桢却摇头反对:“不,它输定了。”
“为什么这么说?”张桂芬转头问道。
盛长桢好整以暇地对上妻子的视线:“不这么说,娘子能看舍得看我一眼么?”
“你!”张桂芬扭过头,既有些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又想要强撑面皮,不愿轻易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