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冷笑一声,抬脚向前走了几步后,在距离他不到五步的地方站定,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以为我想来吗?如果有选择,我宁可走进这天底下任何一间破烂的草屋,也不愿踏进这里——”
李元清头也没回,冷着声音斥道:
“那你还不滚出去!”
“你放心吧,你可以为南宫平守贞,我来这里不过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罢了。对你,我没有任何兴趣!”
还没等我说完,李元清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掐住我的脖子,脸色难看到极点:
“南宫凌,你想死是不是?”
被他掐着,我的喉咙极度缺氧,这让我几乎喘不过起来,不过我没有丝毫的害怕,已经被逼到绝境的人还有什么害怕可言:
“死?”我笑了:“这世上有很多比死更可怕更残忍的事,你恐怕还没见识过。”
“你真是不知死活。”
脖颈上勒着的劲力越来越大,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蓬勃而出的怒气,心里越发的平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终于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我冷静地道:
“李元清,你输了。而我南宫凌,不会一直这样受制于人。”
他恢复了神色,不再愤怒,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是吗?我等着看!如果不想死,那就安静一些。”说完,没再理会我,径自走向案桌前,接着作画。
“来人,把被褥拿进来吧!”
“是。”
是夜,我睡在外间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没有丝毫睡意,睁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屋顶发呆。不知道祁远现在在做什么?我留宿大元殿的事情,他定然已经知道了。不知他会咋么想?生气吗?还是——想来想去,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刚从大元宫出来,我就看见瑟瑟急匆匆的跑过来。她脸色沉重,忧心冲冲,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思窜出来:
“咋么了?”我屏退侍女太监,带着瑟瑟走到内宫的一个偏殿耳房。
“陛下,素水和玄木被抓起来了。”
“什么?”
我不由得心内一惊。素水和玄木是我在相州的亲信,登基当日,我曾书信传召他们进京帮我。现在刚到京城,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瑟瑟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似乎是一宿没睡。
“他们俩是三天前到的京城,投宿在云来客栈。昨日本来是要跟我在朱雀街荆门巷的一家酒馆会面的。可是却在来的路上,不巧遇到了卫将军李兆丰调戏一个女子,就看不过去出手了。被李兆丰给抓起来送到刑部了。听说刑部昨日已经审理了案件,给定罪了。判的是——”
瑟瑟有些难过,不由的说话打结。纵然她在相州和我一同办过很多事情,可是还没有到过京城,不知道什么是天子脚下,一手遮天。
“判得是什么?”
“素水流放岭南,玄木充军。三日后执行。”
说到最后,瑟瑟都有些哽咽。
我低头略微思索了半晌,抬头道:
“是李兆丰反咬一口,指玄木挑衅那女子,而素水是包庇之人,是不是?而那个女子被买通了,做了人证?”
“嗯。”
瑟瑟点点头,低下头。
玄木素水进京有可能被盯住,我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他们两个联手居然不是一个纨绔子弟李兆丰的对手?而且刑部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当天报案,当天审理,当天结案!这么快的办事效率!他们俩到底是被谁盯住了呢?是李元清、还是他背后的什么势力?看来这件事情还有点棘手。
“瑟瑟,马上发书信,命令柔金,如火暂时不要进京。还有,去查一查,看看这个李兆丰到底是什么背景。”
“是,陛下。”